人物：

花总：姓花。男，35岁，老板，身穿花格西服。

美美：花总的女秘书之一。

丽丽：花总的另一个女秘书。

布景：办公桌一张，椅子两把。桌上有电话、书架、水杯等。

花总：（上场）有人姓'朱'，有人姓'苟'，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抻抻西服，弄弄领带）问我姓啥？哎，我先不告诉你。咱们做个游戏，猜个谜语。看看你的悟性是高是低。我这个姓啊，（开始不住地笑）这么说吧，男人都喜欢，女人也喜欢。猜吧？猜不出来？（对观众）那我再做个提示：说--有一个世界品牌叫什么公子。（有观众说：花花公子）对，我姓花。有钱不花，死了白搭。（手机响，接电话，边接边答应，工作上的事）

美美：（穿着很时髦，得意地从另一侧上场）这年头挣钱可不容易，你想啊，人才市场上那么多大学生找工作还愁眉苦脸呢？谁能白给你钱？可话又说回来，这女人挣钱可就容易了，看你有没有本事。你看，像我，这一身穿的就抵得上有的人一年的收入？女人吗？天生丽质好模样，就是资本啊。我也不瞒着你们，这不，去年遇上个老板，一顿饭下来就让我给拿下，说相中我了，死皮赖脸让我去他们公司上班，一个月上半个月的班，开一个月的钱，这好事上哪找去？问我具体的工作，跟你们说也没啥不好意思的，明着是秘书，实际是情妇。（擦桌上的杯子）这女人要把男人哄高兴了，你说马就是驴，他都不说那是鹿。

花：工作，工作。适当也得休息。（坐下。右手指轻敲办公桌，打着节拍，哼唱《新白娘子传》中的唱段：）......十年修得同船渡......

['......百年修得共枕眠'美美接着哼唱，轻轻走到花总身后，伸出两只纤细的小手，轻轻捂住花总眼睛，嗲声嗲气地说。]

美美：猜猜我是谁？猜吗。

花：美美，别闹了。没等你进来，我就闻到了你的体香。

[美美松开双手，揉着花总两肩，脸儿探向前边。]

美美：你真坏，花总。

[美美说着，走到对面坐下。两手扶着桌面，头向前伸着，神秘地眨着双眼。花总趁势用手点了一下美美的鼻子。]

花：你呀，你呀。

美美：你不喜欢吗？总儿？

花：喜欢，喜欢。总是喜欢。

美美：真的？

花：真的。真的，总是真的。

[美美一把拉住花总的一只手，花总就势前倾，两个人额头撞在一起。美美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花总过来，去揉美美额头，两人都嘿嘿、咯咯地笑了。]

花：怎么样？碰出火花儿没有？

美美：这是静电。

花：还有动电？

美美：对。教我跳支舞吧。

花：好长时间没跳了，身子都僵硬了。（伸展一下胳膊。）

美美：要不说，人要活动，保管没病。

[说着打开录音机，随着舞曲，跳了起来。]

花：你真钻到我心里去了。

美美：要不说，干啥不由东，累死也无功呢。

花：美美，你真是太好了。

美美：好在哪儿？

花：二十八，一朵花。

美美：老总，你的姓和你的年龄搭配，再恰当不过了，花三儿五。

花：我叫花丛笑，在花丛里乐呵，知道不？爱好。哎，美美，给我倒杯水，啊。

美美：（拿杯子准备倒，见没水了）我去给你拿瓶饮料吧？

花：行，今天换换口味。

（美美走出办公室）

花：时代发展了，社会进步了，有钱的男人多数也挺不住了。听说大老板都有秘书。这不，去年一年就弄了两个，都是女的。啥秘书？是特殊服务，简称'特务'。你还别说，处理好这'四人爱情'还真不容易：不是吹，我处理得好，一周七天我安排得满满的，两个小秘一个一、三、五，一个二、四、六，周日回家会老婆。说实话，我也担心，这万一哪天露馅了，这三个女人也不好弄。可生活总得有滋味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家外彩旗飘飘。这是现代男人的最高目标。

[敲门声]

花：谁呀，请进。（见没有动静）美美，快进来吧。（见丽丽进来，惊讶。）

丽丽：怎么了，花总。（去摸花总的额头）不会是一天没见我就病了吧？

花：怎么会呢？

丽：是太高兴了？

花：高兴，见到你就高兴。你今天咋来了呢？

丽：我不能来吗？

花：今天你不是休息吗

丽：休息不休息，你看我多有奉献精神，咱们公司要都像我，效益不得翻倍？

花：翻倍？不得赔透了。你也没创造啥价值呀？

丽：精神支持也不能缺，物质和精神，两个文明一起发展吗？

花：（焦急地看表）对。有价值，物质和精神，一个也不能少。

丽：你好像神不守舍的，不正常。

花：我着急呀。

丽：急什么？不会是我来了，打扰了你的什么好事吧？

花：哪有什么好事？你看我多忙？

丽：花总，我闻着你的身上咋有一股香水味？

花：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丽：（故意靠近花总，从身上弄根头发，惊讶后严肃）说，这是谁的头发？

花：（心发虚）谁的？没谁呀。

丽：哈哈，是我的头发。我考验考验你，是不是有了新欢？

花：事实怎样？

丽：还是令人满意。

花：你今天能来，说明心里有我，我真的很高兴。

丽：那脸上咋没笑容呢？

花：今天脸皮子紧，可心里高兴。（强做笑脸，挤眉弄眼，表情难看）你今天怎么来了？

丽：我今天不来，什么时候来呀？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忘了？

花：（忽然想起）你看，我记错了，我还以为是明天呢？

丽：这么说你答应我的戒指，今天是买不成了？

花：怎么买不成？这样吧，我今天有份合同要签，也不能陪你了，你先等我一会儿，我给你开张支票，你自己去买，相中哪个就买哪个，行吧？

丽：多少钱？

花：5000，够了吧？

丽：美元还是人民币？要是人民币，最少得8000，我也不多要，你想啊，人家一年才过一次生日啊？

花：（无可奈何，走出去）行，就8000。

丽：小秘干了一年，一切为了赚钱。软磨再加硬泡，不答应就是没完。对付男人，得有自己的绝招。（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美：（拿瓶饮料进来）你找--

丽：我是花总的秘书。你是--

美：秘书？我也是花总的秘书。

丽：你也是花总的秘书？（冷笑）不可能，他怎么没跟我说呢？

美：我可从来没见过你。你说你是秘书，我就相信你？

丽：你是骗子。

美：你才是骗子。

丽：你给我出去。

美：你给我出去。

美、丽：赶紧打110报警。

（美美和丽丽各抓住对方衣服，要撕打起来，花总进来）

花：都给我住手。110要来了，我不还得跟去。

（美美和丽丽各站在花总一边）

美：花总，你可得替我做主啊，她是谁？

丽：花总，她是谁？你可得替我做主啊。

花：你是我的秘书，你也是我的秘书。

美、丽：那我们怎么没见过面呢？

花：（对观众）见面？见面不得打起来。这也是没办法，工作需要吗？是不是？

美：（对丽丽）这国家主席还有正、副之分呢，这同样是秘书，可不一样？

丽：是不一样。我可是花总的贴身秘书。

美：呦，还贴身秘书呢，贴在身上了？要说贴身秘书，我才是地道的。

丽：你？我不信。

美：不信没什么，我问你，花总喜欢吃什么？

丽：喜欢吃豆腐。麻辣豆腐。怎么样？

美：我再问你，花总喜欢喝什么酒？

丽：陪客户喝的是红酒，晚上喝的是二锅头。怎么样？

美：算你狠，我最后问你，花总的腰上有几颗痣？

丽：三颗。怎么样？

美：不对，四颗。左腰上三颗，右腰上还有一颗呢。

丽：我不信。

美：不信没什么，让花总把衣服脱下来，就知道了？

丽：好，花总，你脱。

美：对，花总，你脱。

花：脱什么脱。你们这样的争论有价值吗？

美、丽：是没价值。

美：花总，我可一直以为就我一个秘书，现在知道了还有她，我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丽：花总，你一直瞒着我，现在知道你还有一个秘书，我也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美：你得给我一些精神损失赔偿。

丽：我也要精神损失赔偿。

花：现在咱们公司的经济可正紧着呢？这样吧，从这个月你们的工资都涨500元，行了吧？

丽：（对花总）给我。

花：什么？

丽：你手上的东西。

花：（准备递过去）给你。

美：（从中抢过去，看）8000元的支票？花总，给她的？

花：今天是她的生日。

美：昨天还是我的生日呢？

花：是吗？那你也没跟我说呀？

美：还用我跟你说，你心中根本就没我。

丽：花总心里怎么能有你呢，有你的话，我摆在哪呢？

花：丽丽，这是什么话？

美：呦，还丽丽呢，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呢？哦，这么像是狗的名呢？

丽：说话文明点，你才是狗呢？

美：好，我是狗。这8000元咱们谁也别想要。（说完把手中的支票撕个粉碎）

花：（拍手叫好）好，撕得好，这8000元咱谁也不要了，你们每人我再给1万。

美：现在就拿来。

丽：马上给我才行。

花：可以。可是你们俩给我听好了，今后谁要再没事找事，我可不答应。你们应该理解我，秘书吗，你们两个就好比手心手背啊，你们想，我一个也舍不得呀。

美：谁是手心呀？

丽：谁是手背呀？

花：我这只是个比喻吗？对不对？都重要，都重要。

美：那我们怎么穿插开来上班啊？

丽：你说吧，她上班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吧？

美：花总，你得解释明白了。

花：我，我这是解释不明白了。

美：这么说，你是早就安排好了？

丽：我今天要是不来，怕是这辈子都还蒙在鼓里。

花：（急，忽然）什么鼓里，锣里的。我再重申一遍：工作需要。你们想：什么最重要？

美、丽：钱。

花：你们就知道钱。什么最重要？健康最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能工作吗？我还不是考虑你们的身体，别的秘书都天天上班，你们是上一天，修一天，还不满意？

美：你还有别的秘书？

花：我是说，别的公司的秘书，天天上班。

丽：你还有别的公司。

花：就算我还有别的公司，我忙得过来吗？

美：我看你也忙不过来。

丽：忙不过来，你也帮不上忙？

美：你能帮上忙。

花：男人的事，女人帮不上。（手机响，接电话）喂，是我。什么？儿子进医院了，哪家医院，我马上就到。老婆，你可要挺住啊。

美、丽：什么？你有老婆？还有儿子？

花：我先不跟你们说了，一会儿再回来，啊？（急匆匆走）

美：你得给我解释啊。

丽：你这个骗子。

花：儿子，懂不？我得去看我儿子。（挣脱纠缠）

美：（跟着冲出喊）谁是手心呀？

丽：（冲出喊）谁是手背呀？

（完）

 

作者简介：侯兆武，男，1976年生，长春二十三中学语文教师，长春市朝阳区语文学科骨干教师。吉林省教育学会会员，吉林省楹联家协会会员，吉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中小学作文教学与写作研究专业委员会常务理事。著有诗集《推开那扇窗》（吉林人民出版社2005年3月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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