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约…
更新时间:2023/4/5 10:5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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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沁孤(1871~1909)爱尔兰戏剧家、诗人。出生于都柏林附近的一基督教徒地主家庭,幼年丧父。曾学音乐、爱尔兰语言和古代文化,后去德国进修音乐。1894年开始写作。后接受叶芝劝告到爱尔兰阿兰群岛体验农村生活,日后成为他创作的源泉。他投入了叶芝为中心的爱尔兰文艺复兴运动,创办了爱尔兰民族文学剧院(1902),后病逝都柏林。短短的创作岁月里,写出了《狭谷的阴影》、《补锅匠的婚礼》、《圣泉》、《西方世界的花花公子》、《骑马下海的人》等优秀作品。辛氏认为生活是戏剧的唯一源泉,他把真实地反映爱尔兰农民的生活作为他戏剧创作的主要任务。青年时他曾立志'要集莎士比亚、贝多芬和达尔文于一身'。在短暂的一生中,他融诗情、乐感和科学精神于戏剧创作中,终于成为爱尔兰伟大的戏剧家之一。
人物:
毛利亚-----一位老妇人
巴特里-----她的儿子
伽特林-----她的女儿
诺那-----她的小女儿
其他男女数人
[布景:爱尔兰西方的一个海岛。
[一家小厨房,由鱼网,油布,纺车等等。壁上倚放新色木板数张。
[伽特林,二十岁光景的姑娘,做好了点心,把柴放进灶旁的烘炉里,然后洗了手,做在纺车旁纺起线来。
[诺那,一位年轻的姑娘,伸头进门窥视。
诺那 (低声地)妈妈往哪里去了?
伽特林 她睡下了呢,怪可怜的,能够睡熟的时候,睡下也好。
[诺那轻轻地走入厨房来,从她的肩帔下取出一个包裹。
伽特林 (迅速地纺着车)你拿的是什么呀?
诺那 是那年轻的牧师刚才送来的。是一件衬衫和一只平针打的毛线袜子,说是从一位在冬内格尔淹死了的人的身上脱下来的。
[伽特林突然把纺车停下,倾听。
诺那 我们应当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米海尔哥哥的,妈妈是时常要走到海边去看的。
伽特林 这怎么会是米海尔的呢?诺那!他怎么能走得那么远?那到极北去了。
诺那 年轻的牧师说这样的事是有的。他说:“假如这是米海尔的,那么你们可以告诉妈妈,他是托上帝的福,已经安葬了。假如不是他的,那就千万不要提起,因为妈妈会伤心,会把身子搞坏呢。”
[诺那半掩着的门被一阵狂风吹开。
伽特林 (焦急地望出去)你问过牧师没有,巴特里弟弟今天要去格尔威去赶马市,他到底阻挡他不呢?
诺那 牧师说:“我不阻挡他,但你们也不要害怕。你们的妈妈会给他祈祷个通夜的,我们全能的上帝不会是她孤凄得……连一个子儿也不剩的!”
伽特林 诺那,挨近白崖一带,海里不是很有风浪吗?
诺那 倒还好,不十分凶。不过西风很大,假使潮头调到逆风的时候,浪会更大起来的呢。(她提着包裹走到桌边)我可以打开来么?
伽特林 妈妈会醒来的呢,我们还没看完的时候,她会走进来的。(走到桌边来)我们怕要很费些时候,并且我们还会哭起来的。
诺那 (走到内门去倾听)她在床上翻身了。她立刻就会出来。
伽特林 把桶子拿来,等我把它放到炭楼上,那她便不会注意到。潮头一转的时候,她或许会到海边去,看哥哥的尸首会不会从东方漂来。
[两人把扶梯靠上烟囱,伽特林爬了几步上去,把包裹放在炭楼里。
[毛里亚从内室走出。
毛里亚 (望着伽特林,不平地说)你今天使了一天一夜的炭还不够吗?
伽特林 还只要一会儿,饼子就会烘好了。(把炭放下)潮头一转,巴特里是要到孔涅马拉的,他得吃了才去。
[诺那拾起炭,丢在烘炉四周。
毛利亚 (在火旁的一只木登上坐下)风是从西南来的,他今天不会去罢。年轻的牧师一定要阻挡他的。他今天不会去的。
诺那 妈妈,牧师不阻挡他呢!我又听到他们说,他是一定要去的。
毛利亚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诺那 他去打听去了,看这一礼拜内究竟还有没有第二只船开。我想他一会儿便会回来,潮头已经转向青崖,打鱼的帆船都从东方回来了。
伽特林 我好像听见有人在那大石旁边走过。
诺那 (望出)是他回来了,他走得很匆忙。
巴特里 (走入,凄凉而沉静地说)伽特林,从前在孔涅马拉买的那一套新绳子在什么地方?
伽特林 (望下看)诺那,你拿给他罢,就挂在那白板旁边的钉子上。今天清早我把它挂起来的,因为那只黑蹄子的猪老要咬它呢!
诺那 (把绳子递给巴特里)哥哥,是这不是?
毛利亚 巴特里呀,你顶好还是把绳子挂在木板旁边罢。(巴特里接着绳子)那是有用处的,我告诉你罢,假如米海尔的尸首,明天早晨或者后天早晨,或者这一礼拜内的哪一早晨,一打上岸来的时候,我们要靠老天爷帮助,给他掘一座深一点的坟。
巴特里 (动手整理起绳来)我没有时间多耽搁,我要骑那匹母马,我立刻就要动手。这只船一错过,要再等两三个礼拜才有呢,这一次的市口是卖马的好市口,我在下边听见人家说的。
毛利亚 他们一定要说的。假如米海尔的尸首打上来了,连做棺材的人都没有。你在孔涅马拉买的木材是上好的木材,我出了不少的价钱!
[她回头看着地板
巴特里 他怎么会打上岸来呢?我们不是每天每天都在寻他,足足找了九天吗?这几天正吹着一阵很厉害的西南风呢!
毛利亚 他的尸首就算找不到吧,海里的风是很厉害的。昨晚上有颗星出现在月亮旁边,今晚上风是会更大的。你就算能够赚得一百匹马,或者一千匹马,但是一千匹马的价钱能够抵得上一个儿子吗?一个仅仅剩下的一个儿子吗?
巴特里 (一面做缰绳,向着伽特林说)你每天要留心到外边去看看,不要让羊跳进麦地里去。要是卖猪的贩子来的时候。只要价钱好,那只黑蹄子猪也可以卖了。
毛利亚 象她那个样子怎么能把猪卖得一个好价钱呢?
巴特里 (向伽特林说)明天清早西风假如停了,你同诺那去再捞一堆海草来烧灰。家里的事情实在难,我们从今天起要没有一个男子留在家里,剩下的一个也要出门去做事了。
毛利亚 假使今天你和他们一样也淹死在海里了,那我们才真正难呢。我怎么能够活得下去呢?还有这两个女儿,我又是快入土的人哪!
[巴特里把缰绳放下,脱去旧的外衣,穿上一件新的法兰绒外衣。
巴特里 (向诺那)船到码头了吗?
诺那 (向外探望)过了绿崖了,在下风篷了。
巴特里 (拿着钱包和烟草)走去上船要费半点钟功夫,我是隔两天就回来的,或许三天,风太大时说不定会要四天。
毛利亚 (转向火炉边去,把披巾蒙在头上)你全不听老人的话,不是太过分了吗?我这样叫你不要去。
伽特林 到海里去正是年轻人的性命呢!老人家说到一件事情,唠唠叨叨地尽管说,谁个肯听呢?
巴特里 (拿着缰绳 )我要快些走了。我骑那匹枣骊吗,那匹灰色的小马我牵着一起去……好,你们请了。
[巴特里走出。
毛利亚 (看见他走出门是叫出)啊,他走了,老天爷幺,我是不会再见到他的了。啊,他走了,只等天一黑下来,我在这世上便要成为没有一个儿子的孤苦人了。
伽特林 老母亲,你为什么不说句吉利话?他在回头看呢!你老母亲就不能在背后咒人,我们家里人不是已经很不吉利了吗?你还要说这样不好听的话给他听!
[毛利亚拿起火钳来,无端地拨着火,没有回头。
诺那 (转向母亲)饼子还没有烧好,便把火拨开了。
伽特林 (叫出)啊,救命的菩萨,诺那呀,我们忘记叫他吃饼子呢!(他走到炉旁来)
诺那 他要走到天黑的,那他会饿坏了的!他从上半天便没有吃过东西。
伽特林 (把烘饼自炉中取出)他一定会饿坏的。老人家只管讲,把我们都讲昏了。
[毛利亚坐在登上前后动摇。
伽特林 (切了些面包,用包袱包好,交给毛利亚)妈妈,你快到那泉水边去,等他过路的时候你交给他罢。你看见他的时候,再不要说不吉利的话了。你向他说一句“一路平安”,让他在路上心里也好过些。
毛利亚 (拿着面包)我还可以赶得上他吗?
伽特林 你赶快去好了。
毛利亚 (摇摇晃晃地立起来)要我走路实在是难。
伽特林 诺那,你拿跟拐杖给妈妈吧!不然她会在那大石头上绊一跤的。
诺那 哪根拐杖呢?
伽特林 米海尔从孔涅拉马买来的那一根。
毛利亚 (拿着诺那给她的拐杖)世界上是老人给他们的儿孙留些东西死去的。我们家里,嗳,却是年轻人给老年人留些东西先死去了。(她慢慢走出去)
[诺拿走到梯子旁边来。
伽特林 诺那,你等一下,她说不定会很快回来的。啊,真是可怜,她那样衰弱了,我们不知道她会怎样……
诺那 她走过了那小树堆子没有?
伽特林 (望外)她走过了。好,你快把那包裹仍下来,我们不晓得她几时会转来的。
诺那 (把包裹从阁楼上取出)那个牧师说,他明天要来,假如是米海尔的,他叫我们去对他说一声。
伽特林 (接过包裹)他说过没有,这是怎么找着的?
诺那 (走下来)他说:“有两个走私的酒贩子在鸡没有叫的时候,划着船出海。他们划到那北面黑崖的时候,船桨划着了尸首。”
伽特林 (想要把包裹解开)诺那,拿一把小刀来,绳子被淹水泡涨了,有个死结,你就解一个礼拜也解不开。
诺那 (给她一把小刀)我听说东内格尔是很远很远的哪!
伽特林 (割着绳子)是的。从前有一个人来过——就是卖这把刀给我们的——他说,要到东内格尔去,你从那外边的崖石走起,要走七天。
诺那 如果从海上漂去,不知道要多少时候?
[伽特林解开包裹,取出衬衫意见,袜子一只。
还是这个,央视放了大招,一档节目《中国相声小品大赛》举办了,这个节目可以说是含金量十足了,很多人说听相声就听郭德纲,认为姜昆比不上郭德纲,但是姜昆《中国相声小品大赛》杨议杨少华父子的作品,讽刺当下又致[两人热心地检视。
伽特林 (低声)啊,诺那呀!这要说是米海尔的,不是很难讲吗?
诺那 我把挂着的他的衬衫来比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一样法兰绒。(她在室隅所挂着的许多衣服中寻找)没有他的呢!伽特林,拿到什么地方去了?
伽特林 怕是巴特里今早穿去了,因为他的衬衫被盐水浸透了。(向室隅指出)那儿有只袖子是一样的料子做的。你拿给我,我看一看就知道了。
[诺那拿来给她,两人比较法兰绒。
伽特林 诺那,料子是一样的,不过这种料子在格尔威的店里可以买得出好几百码,米海尔会穿,别人也会船。可不是吗?
诺那 (取袜子来数针数,叫出)伽特林呀,是米海尔的!是米海尔的!啊,妈妈晓得了会怎样地伤心呀!巴特里又到海上去了。
伽特林 (把袜子取到手里)是一只平针打的毛线袜子。
诺那 这样的袜子我打了三双,这是第二双的一只。我打的是六十针,随后减少了四针。
伽特林 (数针数)针数是对的。(叫出)啊,诺那呀,你想,这怎么好过呢?他的尸首票到那样远远的北方去了,除掉在海上飞着的妖婆,没有人哭过他。
诺那 (把身子转了一个半圆,把两手伸到那衬衣上)他是那样有名的船手,有名的渔户,他除掉这件衬衫和这只平针打的毛线袜子,就一点也没有剩下什么,这不是很伤心的事吗?
伽特林 (停了一会)诺那,不是妈妈回来了吗?你听,路上好像有些声音。
诺那 (望外面)是她呢,伽特林,她走到门口了。
伽特林 我们赶快藏起来的好,别等她进来看见。她去祝福了巴特里回来,心里也许会好过些。巴特里还在海上的时候,我们不要说听见了什么消息。
诺那 (帮助伽特林收拾包裹)我们把它藏在这只角落里。
[两人将包裹塞入烟囱角上的一个穴孔里。
[伽特林又走去纺线。
诺那 我哭过,她看得出吗?
伽特林 你把背朝着门口吧,那边灯光照不见你。
[诺那坐在烟囱角上,背朝着门口。
[毛利亚十分缓慢地走进屋里,没有看她的女儿们,走到火炉那边她的凳子去。面包的包裹依然还在手里。两位女儿面面相觑,诺那指着那面包的包裹。
伽特林 (纺了一下车)妈妈,你没有把面包给他吗?
[毛利亚开始啜泣起来,没有回头。
伽特林 你看见他骑马过去没有?
[毛利亚接着在哭。
伽特林 (有些不耐烦)啊,我的老人家,已经过了的事情你总是这样哭,你还是爽爽快快地告诉我们,你到底看见了什么?你对我们说了不是更好些吗?我再问你,你究竟看见巴特里没有?
毛利亚 (声息很低弱的)从今天起,我的肝脏疼断了……
伽特林 你看见巴特里没有?
毛利亚 啊,我看见那顶可怕的东西了!
伽特林 (离开纺车,望出)嗳,对你老人家真是没办法!他骑着马刚好才走到那绿崖呢,那灰色的小马是跟在后面的。
毛利亚 (吃了一惊,披巾便从头上掉了下来,现出她的白色的乱发,声音有些惊惴)那跟在后面的灰色的小马儿……
伽特林 (走到火炉旁来)你到底是怎么的?
毛利亚 (说得十分缓慢)古时候勃莱德·多罗看见过死人在手里抱着孩子的,我也看见那顶害怕的东西了。
伽特林
诺那 哎呀!
[两人蹲到炉旁的老母亲面前。
诺那 妈妈你说罢,你看见了什么?
毛利亚 我走到那泉水边上去,站在那儿暗暗起到了一回。巴特里随后便来了,他骑在那枣骊的母马上,后边跟着那灰色的小马儿。(她举起两手来,好像要在她的跟前遮开什么的一样)诺那,……啊……真可怕!
伽特林 你看见什么?
毛利亚 我看见米海尔呢!
伽特林 (轻轻地说)老母亲,你是看不见的。你看见的不是米海尔,因为他的尸首不久才在北边找着了,托老天爷的恩惠,她已经受了安葬了。
毛利亚 (微微带些反抗)我是才看见他的,他骑着马儿在跑。巴特里在前面骑再枣骊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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