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16年(1927年)毕业于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翌年起任《杭州民国日报》总编辑。民国23年(1934年)6月起主持杭州《东南日报》,成立东南日报股份有限公司,任常务董事兼该报社长。
胡健中(1906~1993),原名经亚,字絮若,笔名蘅子。原籍安徽和县,寄籍浙江余杭(今属杭州市)。
以民间报纸姿态,为国民党作宣传。由于办报有方,声名渐著,被当时新闻界誉为“南北二胡”(北为《大公报》的胡政之)。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继续在浙江省金华、丽水、云和等地主持报纸工作。民国32年(1943年)秋到重庆接任《中央日报》总社社长,兼任《东南日报》社长。民国35年(1946年)夏辞去《中央日报》职,来上海创办上海《东南日报》,成立东南新闻事业股份有限公司,任常务理事、总经理兼社长。1949年4月携妻去台湾,曾任《中央日报》发行人、社长,中央电影公司董事长。1993年9月26日逝世于台湾。
晚景凄凉
民国时期浙江《东南日报》社长胡健中,为人精明,能写善辩,曾一度任《中央日报》社长。大陆解放前夕,朋友曾劝胡健中学《大公报》王芸生的榜样,也留在大陆,但胡健中却决定将《东南日报》迁至台湾出版。
1949年初,他派经理刘子润把《东南日报》上海版的机器设备装上“太平轮”,运往台湾。不料“太平轮”在舟山洋面与“建元轮”相撞,“太平轮”本已超载,一撞马上就沉没。胡健中又想把杭州版的机器设备运到台湾去,但遭到秘书严芝芳的暗中抵制。最后,胡健中只好与几位报社高级领导人匆匆赴台,离开了他生活和工作过几十年的杭州。
机器没有运去,人也去了没几个,怎么办报?更要命的是,当时在台湾省主政的陈诚,坚持外地“避难”迁台的报纸,一律不准复刊。加上后台老板陈果夫、陈立夫在台湾的失势,胡健中纵然有天大的本事,在台湾报坛称霸的梦想也难以实现。而没有自己掌握的报纸,中央委员、立法委员的空衔又有多少含金量?
胡健中在政治上不顺,在生活上也多坎坷。1986年,与其厮守一世的妻子王味秋病逝后,他当年的情人斯小姐从美国回台湾与其同居。不幸的是,时间不长,斯小姐便患病要靠输氧维持生命。胡健中请了3个护士来照料她,自己也每天去探望,但不久她便与胡健中永别了。据说,胡健中的私囊后来全被斯小姐的儿子花光。这些钱财不仅是胡健中留以养老的,有许多还是当年《东南日报》几百号人的血汗。
屋漏偏逢连夜雨,胡健中的财产被卷走后,曾得到“立法院”支付退休金600万新台币,这笔钱本来也足可使他安度晚年。不料,胡健中任董事长的一家公司破产,该公司所欠债务“责无旁贷”地落在了他头上,有关方面拟将其600万新台币的退休金全数充公。后几经交涉,“立法院”网开一面,将600万新台币冻结,而将其7万元的年利息作为生活费给他。算起来,这钱还不及台湾一个普通公务员薪水的一半。
贫病交迫,举目无亲。他只好住到原来的司机家中,以期得到照顾。因为患的是绝症,口齿不清,渐至难以说话。1993年9月26日,他寂然病逝于台北。
胡健中原籍安徽和县,太平天国时期,其曾祖为避战乱,移居南京。胡健中本人也是在南京出生的,但他却认为自己是杭州人。
1991年初,王味秋早年在杭州女子师范学校的同学王映霞赴台访问,住在胡健中家里。他和王映霞叙谈往事,非常怀念风光明媚的西湖。他问王映霞西湖怎么样了,天竺、灵隐仍然照旧么?平湖秋月呢,还是那么清静风雅?我们以前常去吃饭的镜湖厅还在吗?楼外楼、天香楼还有么?他还念念不忘《东南日报》:“东南日报馆是否还在那里?”
“我很鄙薄许多男女以持有美国绿卡为荣,在过去我却持有杭州绿卡,并保存了多年在杭州的纳税的凭证。”这是胡健中在他的《西望长安》中表述的对杭州极深的感情。他说他在杭州先后住了20年,“在西湖画舫的栏杆上染有我的指纹,在北高峰和六桥、天竺留有我的足印,而马迹车痕也有很多是我留下的。我和杭州的关系太深了,我认为我有充分资格做杭州人,最低限度,我应该是杭州客家人”!他十分遗憾地说:“可惜我老了,行动不便。真能回去看看,那该多好!”
得悉胡健中想回杭州来看看,他当年的旧友和浙江有关方面都表示欢迎,并称他的病也可以在杭州医治……而在他去世后,他在台北的灵堂上,有几只花圈特别引人注目,因为它们来自海峡对岸的杭州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