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冲(450年—498年),原名李思冲,字思顺。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县)人。南北朝时期北魏名臣,镇北将军李宝的幼子。
北魏献文帝末年为中书学生。升为秘书中散。后任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三长制设立之后,升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仍任给事中。旋即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文明太后去世后,升任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设立太子后,拜为太子少傅。高祖南征,加辅国大将军,率军跟随左右。官至尚书仆射,改封清渊县开国侯。
太和二十二年(498年),李冲去世,年四十九。追赠司空,谥号“文穆”。《全后魏文》录有其文 [1]  。

人物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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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冲人物生平



李冲早年经历


李冲,字思顺,陇西狄道(今甘肃临洮县)人,敦煌公李宝的幼子。李冲少年时便成为孤儿,被长兄、荣阳太守李承所抚养、教育。李承常说:“这孩子气量不凡,将成为家族的希望。”李冲深沉高雅有大气度,随兄赴官。当时牧守子弟多侵害骚扰百姓,动不动就求取财物,唯独李冲和李承的长子李韶高洁寡欲,光明磊落,无所索求,当时人都赞美他们。 [2] 
北魏献文帝拓跋弘末年,为中书学生。李冲善于交游,不随意游戏厮混,同辈的人们都敬重他。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初年按常规升为秘书中散,掌管宫中文书事务,因行为严谨,灵敏聪慧,逐渐受到宠爱优待。升为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 [3] 

李冲设立三长


以前没有三长,只设立宗主都护,因此百姓多隐瞒户口,五十或三十家才立一户。李冲鉴于以三正治理百姓,由来久远,于是为创制三长制而上奏。文明太后看后说好,引见公卿大臣讨论。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祐等说:“李冲请求设立三长,这是想统一天下的法令。说起来似乎可以采用,实际上难以推行。”郑羲又说:“如果不信我的话,就试行它,事情失败之后会知道我的话不错。”太尉元丕说:“我认为此法如果试行,对公私都有好处。”人们都说当今是农忙之月,核查民户,新旧未分,百姓必定劳苦怨恨,请求过了今年秋天到冬季农闲月份,慢慢派使者去推行,办起事来更便利。李冲说:“民,就是愚昧的意思,可以使他们照着命令办,不可以让他们知道为什么那样做。如果不在征收赋税之时推行,百姓只知设三长查户口的劳苦,不见平均徭役减省租赋的好处,心中必然产生怨恨。应趁着征收赋税的月份进行,让他们知道赋税的均平。既明白了这个措施,又得到了他的好处,顺着百姓的利欲就容易推行。”著作郎傅思益上前说:“民间风俗既然相异,治理的难易不同,按九等征收户调绢帛,时间已久,一旦改变办法,恐怕会引起动乱。”太后说:“设立三长,则百姓课税有固定的标准,租赋有固定的数量,包庇的户口可以查出来,侥幸逃避的人可以被制止,为什么行不通呢?”大家议论虽然有差异,但只认为变法困难,再没有其他主张。于是设立三长,公私都以此为便。 [4] 
升为中书令,加散骑常侍,仍旧任给事中。不久转为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李冲被文明太后宠幸,受到的恩宠一天天增加,赏赐钱财每月达数千万,进爵为陇西公,太后暗中送珍宝和御用物品充实他的私宅,外人无从知晓。李冲家向来清贫,这时开始成为富豪。但他以谦虚约束自我,既能聚财又能散财,近自亲戚远到乡里,没有不分到的。谦虚待人,同情漂泊贫寒之人,门第衰败而沦落的旧人,依靠他而晋升任用的也很多。当时以此称道他。 [5] 
北魏建立后,遵循旧俗,对王公大臣都直呼其名,高祖常称李冲为中书而不称其名。文明太后去世后,高祖守丧,对李冲的引见接待更胜于前。直到讨论礼仪律令,润色辞藻,改定语言轻重,高祖虽然亲自下笔,但无不征求李冲的意见来决定。李冲尽忠侍奉皇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出朝入朝都勤劳忧国,表现于面容上,即使是朝中旧臣。皇亲国戚,也没有人比得上他,无不佩服他明白果断,审慎周密,而从内心里信服他。于是天下归心,境外的人耳闻目睹,把他看成天下的奇才。高祖也深深地信赖他,更加亲近敬重他,君臣之间情义不二。到改设各官署,制定五等爵制,让李冲参与制定典礼,封为荥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任命为廷尉卿。不久升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设立太子后,拜为太子少傅。高祖开始依《周礼》,设置夫人、九嫔之类,以李冲的女儿为夫人。 [6] 

李冲参与南迁


高祖南征,加李冲为辅国大将军,率兵跟随左右。从京城出发以后直到洛阳,大雨连绵不绝,仍然命令大军开拔。高祖全副武装,手持马鞭,驾马而出,群臣在马前叩头劝阻。高祖说:“长驱南伐的策略,朝廷已经制定,现在大军将要出发,你们还想说什么?”李冲进谏说:“我们这些人不能在帷幄之中击败敌人,坐在屋里制服四海,而使南方有僭称皇帝的魁首,实在是我们的罪过。陛下鉴于天下还没有统一,亲自劳累圣驾,我们这些人确实想捐躯尽力,在军中贡献生命。但自离郡时就阴雨绵绵,人马疲惫,前面路途遥远,雨水正多。并且洛阳一带小小的河流尚且形成阻碍,何况长江浩瀚,远在南方境内。如果修造舟船,必定停滞不前,军队疲惫,粮食缺少,进退两难。如今如果哀怜死丧的人,掉转大旗回去,在道义上较为恰当。”高祖说:“统一天下的意图我在前面已经详细说过了。你们只不过以雨水为难,但天时也还是可知的。为什么呢?夏季既然炎热,所以秋天雨多,冬季之初一定会晴朗。等到以后十月间,如果雨还不停这就是天意,如果在那是晴朗,进军就无害。古代不讨伐有丧事的敌人,是指统一政权下的诸侯各国,不适用于帝王统一天下的情况。现在已到了这个地步,怎么能停留不前呢?”李冲又进谏说:“现在的措施,天下人不情愿,只有陛下一人想这样做。汉文帝曾经说过:“我一人独自骑上千里马,究竟想到哪里去呢?”我词不达意,斗胆用死来请求。”高祖大怒说:“我正要经略天下,统一全境,你们这些儒生多次怀疑我的远大计划,国家有规定的死罪,你不要再说了!”说完就要骑马出发。于是大司马、安定王拓跋休,兼左仆射、任城王拓跋澄等人都哭个不停地劝阻。高祖于是告诉群臣说:“现在兴师动众规模不小,如果行动却不成功,那什么给后人看?如果想要回师,无法流传千载。我寻思我国的远祖世代居住在遥远的大漠中,由于违背众人的意愿南迁,后人才得以享受无穷的好处,难道他们不留恋故土,轻易抛弃祖宗陵墓所在地吗?难道只有今天的君子有这种情感吗?这应当说是上天的作用要通过人来完成、帝王大业需要实现的缘故。如果我的车驾不向南前进,就应当迁都到这里,定都在中原,时机已经成熟,王公大臣认为如何?决定大计不能迟疑,想迁都的站左边,不想迁都的站右边。”安定王拓跋休等人纷纷站到右边。前南安王拓跋桢进奏说:“愚昧的人对已成之事还不明白,聪明的人在事情还没有发生时就预见到了。实行大德的人不和俗人商议,成就大功的人不与众人谋划,不一般的人才能做不一般的事。开拓神都以延续王业,在大地中央营造帝京,周公开先例于前,陛下实行于后,所以是恰当的。而且天下最重要的莫过皇帝的住地,人最宝贵的难道有比父母赐给的身体更为重要的吗?请皇上保重身体以使天下百姓放心,定都中原,停止南伐。这是我们臣子的由衷之言,也是天下苍生的大幸。”群臣都高呼万岁。 [7] 
高祖起初计划南迁,怕大家人心恋旧,就假装有大的军事行动,用以威迫和安定人心,名义上是南伐其实是南迁。旧人怀念故土,大多不愿意,但心中害怕南伐,没有人敢说话,于是定都洛阳。李冲对高祖说:“陛下要效仿周公的制度,定都成州故地。但是您总不能到处移动车驾,等着六座寝宫筑成;也不能在马上等着城廓完工。希望皇上暂回北都,令臣下建造,等建造完毕,完备礼乐制度,调和玉銮的声音,找个时机南迁,在天下的中心作出表率。”高祖说:“我将巡视各方山岳,到邺城稍作停留,开春就回平城,不会就此不回北方。”不久以李冲为镇南将军,照旧任侍中、少傅,委任他营造洛阳的重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食邑户数照旧不变。 [8] 

李冲建言献策


高祖南伐,以李冲兼任左仆射留守洛阳。高祖的车马渡过淮河,另外诏令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将军刘藻征讨汉中,征召雍、泾、岐三州兵六千人,计划戍守南郑,等攻下城池后就派他们前去。李冲上表进谏说:“秦州地势险要又接近羌人居住区,自从西路军队出动之后,连续增援粮饷,加之氐人叛乱,各地百姓奔走逃命,运粮造假至今不止。现在又预调戍兵,打算把它们远派到山外去,虽对他们加以免除劳役的优待,他们恐怕还会惊骇不安。假如最终攻不下南郑,白白的动摇民心,如果与胡人夷人连结,事情也许难以预测。如果依圣旨暗中下达命令给刺史,等军队攻克南郑,然后差派戍兵,以我的愚见,这还是不够的。为什么呢?西部道路险要,一条小路有千里长,现在想深入与我方隔绝的地界内,孤零零地据守在群敌包围之中,若遭到敌人进攻,不能立即救援,粮食吃完后不能向他们运送粮食。古人说:“鞭子虽长,达不到马腹。”南郑对于我国来说实在是马腹。而且古人攻城,有时城池投降却不占领;仁君用兵,有时安抚百姓而抛弃土地。况且王者的举动,用心在于拯救百姓;敌人固守,本意在于吝惜土地。比较两种情况可见德行有深浅的区分。皇上美名已经流传很远,何必急于夺取一座城池呢?而且魏国境土所覆盖的,九州中已超过八州,统治的人民,十分已有九分。没有臣服大魏的只有大漠以北与长江以南罢了,这些人臣服已经为时不远,现在又何必操之过急呢?应等到大力开拓疆土,多夺取城池堡垒,多积累资材粮食,食物足以应付敌人,然后设立机构委任将领,准备吞并敌人。现在钟离、寿阳临近我边界都没能攻下来;赭城、新野只距洛阳几步远也没降服。放弃攻取的地方而不占据,对投降的人安抚之后又加以杀戮。东路还不能以较近的军队坚守,西部边远地方难道可以用远方兵力固守?如果真要置兵防守,我担心最终也会送给敌人。现在定都在天下的中央,接近敌境,正应该大力招募敢死的勇士,扫平江南。如果轻率地派遣孤军,抛弃他们使他们落入敌手,我担心以后有行动时,大家都怕留守敌境,要想让他们卖命,不容易办到。由此推论,不戍守南郑为上策。”高祖同意了他的意见。 [9] 
高祖从邺城回到京城,在洪池泛舟,不慌不忙地对李冲说:“我想从这里开条渠到洛水,南伐的时候,不就可以从这里入洛水,从洛水入黄河,从黄河入汴水,从汴水入清水,一直到淮河吗?一下船就可以战斗,就像出门去搏斗一样,这是军国的大计。现在沟渠如果只需两万人以下,六十日可以见效的话,应该逐渐修建它。”李冲回答说:“如果这样的话,兵士就没有长途跋涉的劳苦,战斗时可以有加倍的战斗力。”李冲升任尚书仆射,仍然兼任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食邑户数不变。后来太子拓跋恂被废黜,李冲被除少傅之职。 [10] 
高祖在清徽堂接见公卿,高祖说:“圣人特别重要的东西是地位和功绩,因此功业成就后制作雅乐,统治稳定后制定礼仪。现在迁移到天下的中央,在洛阳创建帝都,虽然宏大的规划还没有完成,而总的来说调理大体具备。但南方有未臣服的小子,加之凶恶的蛮族就在附近,我昼夜忧虑其实就在这事。征服南方的主意已经决定了,我亲征的策略也已经确定了。如果依照近代的办法,那么天子只有身居宫中不出;如果依照上古的例子,那么有天子亲自率兵出征,很快就亡国了。国运的长短在于德行而不在于亲征。现在只是出发的日期还没有确定下来。预先知道事情征兆的是神仙吧?我既不是神仙,哪能知道呢?不过近来阴阳占卜术士都劝说我现在出征必然获胜。这既然是国家大事,应该君臣一起各抒己见,不能因为我已经说了便迟疑不决,下去后又有其他意见。”李冲回答说:“征战的办法是先观察人事,然后卜筮,现在卜筮虽吉,还恐怕人事不具备。今年秋收,收成比平常年份有减产,又刚刚迁都,人们生计还没有定,再有征战我认为不好。应等到来年秋天再说。”高祖说:“仆射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心中考虑的事是为国家担忧。敌人近在咫尺,我没有理由安居,道理应该是如此。仆射说人事不顺当,也不一定如此。我曾在前十七年时,率领二十万人马出征,没有走出京郊就回来了,这是由人事决定的而不是天时。往年趁有利之机出征,天时还可以,但缺人事,又导致不能获胜。假如等人事具备,又天时不顺,怎么办呢?如果照仆射的话就始终没有出征的道理。我如果秋天出征不能获胜,几位大臣就都得交付司寇处理。你们一定要人人尽心尽力。”于是停止讨论,大家都出了宫。 [11] 
后来北魏宣武帝元恪被立为太子,高祖在清徽堂设宴庆贺,高祖说:“设立皇太子是用以继承帝位,协调天地人三才,光宗耀祖,这是亿万人都喜悦,天人同庆的事,所以请你到这里参加宴会,以抒发欣喜之情。”高祖又说:“天地的法则,一盈一虚,哪有经常的好事。天道尚且如此,何况人事呢?所以有升有降自古如此。悼惜往事,欣慰目前,真让人感慨。”李冲回答说:“太子继承储位,天下百姓都深感荣幸。但我以前有辱做师傅的职责,不能辅佐他行正道,上愧皇上,承蒙陛下慈爱宽容,让我参加这个宴会,我既高兴又惭愧。”高祖说:“我尚且不能改变他的昏庸,师傅何必惭愧道歉呢?” [12] 

李冲公正严明


后来尚书在元拔、穆泰定罪问题上发生疑问,李冲上奏说:“前彭城镇将元拔和穆泰一并谋反,养子元降寿应当随元拔治罪。而太尉、咸阳王元禧等认为法律条文规定养子犯罪,养父及兄弟不知内情的不受牵连。谨按法律条文的本意是说养子与养父之间没有天性联系,与兄弟之间无血缘关系,亲属既然不同,所以处罚相应减轻,因此养子虽犯罪而与父兄无关。但父兄犯罪,养子不了解阴谋,交换位置衡量情理,岂能单方跟随被杀呢?道理本来不应该这样。我认为依据法律条文,如果养子犯罪,生父不受牵连,那么养父就要受到连坐,这是很明白的。而且法律只说养父不随养子连坐,不说养子不随养父连坐,应该是对尊者宽,卑者严的意思。元禧等认为法律上虽然不见明文规定,但这是条例互见的原则,在有关收继的条目下列举养父犯罪的处罚办法,在有关养育的条目下又列举养子犯罪的处罚办法,这叫做互起。互起两项都规定得清楚,养子肯定无罪。如果以近亲寄养,与亲生子相同,那么父子应当互相牵连,只表明不与连坐。并且寄养律令下的注文说如果有其他规定,可以不按照律令办理。令文又说各有封爵的人,如果没有亲生儿子,到他去世后,即使有寄养的儿子,封爵也撤销不继承。这就叫有福自己得不到,有罪便被株连。衡量事理与律令的意思便互相矛盾。我们推测法律的本意必定不是这样的。我认为无论根据案例还是法律条文,处罪是无疑的,按照法令和依据情理也应如此。”高祖下诏说:“仆射的议论显然是有法律依据的;太尉等人的议论与法典相违背。养子之所以要与养父连坐,是因为他已经免除了受生父的牵连,所以不得再与收养它的人相区别。这些人为什么独有福分,经常漏网?养子之所以不能继承封爵是因为国家重视爵位,特别立下制度,趁上天绝其后代之机,顺势废除了爵位,怎么能再用来解答刑赏的问题?根据这点就应当处死,可特地赦免他。” [13] 
李冲机敏而有灵巧的构思,北京明堂、圆丘、太庙以及洛阳划定基址、设置郊庙之地、新修殿堂都全靠李冲。他勤奋努力,孜孜不倦,白天处理文件,兼管建筑设计,文件堆满几案,纸笔在手始终不感到劳累厌倦。但他力图显扬门族,务使六亲受益,兄弟子侄都有官爵,一家人每年的俸禄达一万多匹绢布,因此凡是他亲近的人,即使痴呆耳聋无不破格提拔官位,当时舆论也因此而对他有不好的评论。 [14] 

李冲狂怒逝世


李冲年龄才四十多岁鬓发就已经斑白,但体貌健美,没有衰老的迹象。李彪入京后,孤单卑微缺少靠山,却自立不群,认为李冲喜好人才,倾心敬仰依附他。李冲也看中他的才华,礼貌的接纳了他,常向高祖推荐,公事私事都互相帮助。直到李彪任中尉兼尚书,受到高祖知遇,便认为不是依赖李冲而得升迁,因而轻视背离他,只在公开场合略表敬意而已,不再有敬仰之意。李冲很记恨他。后来高祖南征,李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元澄都认为李彪傲慢无礼,于是拘禁了他。上奏他的罪状,奏章是李冲亲手写的,他家中人都不知道这事,语辞非常激烈率直,还作了自我检讨。高祖看了他的奏表,感叹了很久,后来说:“李彪可以说太不检点,仆射的行为也太过分了。”李冲当时极为愤怒,多次数落李彪前后的过错,瞪起眼睛大呼,摔坏了几案。他又把御史都抓起来,让他们叩头至地,把他们两手反绑在身后,任意辱骂。李冲向来性情温和,而突发狂怒,于是发病,思维紊乱,精神失常,言语错乱,还扼腕叫骂,称李彪是小人。医药不能治疗,有人认为是肝脏破裂。十多天后他就去世了,当时才四十九岁。高祖在玄瓠为他举行悼念仪式,悲痛的哭出声来不能自已。下诏说:“李冲生性坚贞温和,以德义修身,从家庭接受教诲,道行向来表现在国事之中。太和初年,我还年幼时早就把机密大事托付给他,他把政务处理得很好。迁都洛阳以后,朝廷选任为清要之官,职位升到尚书省之首,掌管出纳王命。他忠诚恭敬,柔顺聪明,足以表现为睿智的典型,仁慈恭敬,守信施恩,团结民心。可以说他是国家的贤臣,朝廷的表率。刚提升他到优宠的职位,以表彰他的功绩,报答旧人,却突然逝世了,我心中十分悲痛。他留守勤劳,本应该加以奖赏,而且是优秀的老臣,又应表彰,可以追赠为司空公,赐给官椁以及朝服一套、衣服一套、赠钱三十万、布五百匹、蜡二百斤。”有关部门上奏谥号为文穆。安葬在覆舟山,邻近杜预墓,这是高祖的主意。 [15] 
后来高祖从邺城回到洛阳,途径李冲墓,左右侍臣告诉他,高祖带病去看坟,掩面哭泣了很久。下诏说:“司空文穆公,道德被时人敬仰,功勋铭记在我心中,不幸逝世,安葬于邙岭,我回驾经过覆舟山,亲自去看望他的坟墓,哀悼仁德,怀念旧人,我心中很悲痛。可以派人以太牢去祭奠他,来表达我的心情。”后来高祖与留守百官相见,叙说李冲去世的原因,大家都流泪。高祖得到留台的奏报,得知李冲患病的情状,对右卫宋弁说:“仆射掌握我的国家大权,总管朝政,自身清正简朴,我了解并信任他很久了。我因为他仁慈聪明,忠诚正直,授予他台司之职,使我出境无后顾之忧,却忽然得了这种病,我心中很伤感。”高祖对他如此痛惜。 [16] 
当初李冲被冯太后私下宠爱时,他的侄子李韶脸上常有忧色,担心他会给全家招致灭顶之灾。后来他的美名一天天显扬,李韶才稍稍放心,而李冲做官光明正大,把它当作自己的事,自始至终,无所逃避屈服。他善于审时度势的本领,往往都是这样反映出来。 [17] 

李冲人物评价


李承:此儿器量非恒,方为门户所寄。 [18]  (魏书》引
元宏:①仆射执我枢衡,总厘朝务,使我无后顾之忧,一朝忽有此患,朕甚怆怀。 [18]  (魏书》引)②冲贞和资性,德义树身,训业自家,道素形国。太和之始,朕在弱龄,早委机密,实康时务。鸿渐瀍洛,朝选开清,升冠端右,惟允出纳。忠肃柔明,足敷睿范,仁恭信惠,有结民心。可谓国之贤也,朝之望也。方升宠秩,以旌功旧,奄致丧逝,悲痛于怀。 [18]  (魏书》引)②司空文穆公,德为时宗,勋简朕心,不幸徂逝,托坟邙岭,旋銮覆舟,躬睇茔域,悲仁恻旧,有恸朕衷。 [18]  (魏书》引
魏收:李冲早延宠眷,入干腹心,风流识业,固乃一时之秀。终协契圣主,佐命太和,位当端揆,身任梁栋,德洽家门,功著王室。盖有魏之乱臣也。 [18]  (魏书
王夫之:三长之立,李冲非求以靖民,以覈民之隐冒尔。……非商鞅其孰忍为此哉?……若李冲之法,免其赋役,三载无过,则升为党长,复其三夫,吾知奸民之恣肆无已矣。 [19]  (读通鉴论
黄仁宇:李冲则将拓跋政权的民政“周礼化”,并将其财政的处理赋予“李悝式”的体制,因之给中国以后几百年的政治制度留下了长远的后果。 [20]  (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

李冲轶事典故



李冲爱憎分明


李冲身居要职而对待自身严厉,不计爱憎,处事公正。当初,李冲的兄长李佐与河南太守来崇一起从凉州来归附魏国,二人平时有些小矛盾,李佐罗织来崇的罪名,把他饿死狱中。后来来崇之子来护又检举李佐的贪污罪,李佐与李冲等人都被囚禁,遇上大赦才被放出,李佐很记恨来护。到李冲受宠显贵统管内外时,来护为南部郎,很担心被李冲陷害,常求退避,而李冲每每安慰他。来护后来因贪赃获罪,担心必定不能免罪。李冲于是详细上奏与来护的矛盾本末,请求原谅他,来护因此没有被处罚。 [21] 
李冲的从甥阴始孙孤苦贫穷,往来李冲家就像子侄一样。有人想做官,通过阴始孙送马给李冲,阴始孙接受了马却不向李冲说。后来趁着方便时,借给李冲这匹马,马主见李冲骑他的马,他却没有得到官位,就自己去陈述事情的始末。李冲听到后,大吃一惊,抓起阴始孙,把实情上奏,阴始孙因此被处死。 [21] 

李冲家门敦睦


李冲兄第六人,分别由四母所生,相互之间常发生争斗。到李冲富贵后,封赏爵禄与恩赐都与他们共享,内外和睦。父亲死后,他与兄弟同住二十余年,到洛阳后才分开居住,但更是相互友爱,长期亲密无间。这都是李冲的恩德。 [22] 

李冲个人作品


《全后魏文》录有其文七篇:《谏预召兵戍南郑表》、《答诏有》、《表弹李彪》、《又表》、《上书言宜立三长》、《奏录刘昞子孙》、《奏养子不从坐》。 [1] 

李冲亲属成员



李冲父亲


李宝,北魏侍中、镇西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并州刺史,炖煌宣公。 [23] 

李冲妻子


郑氏,出身荥阳郑氏,北魏冠军将军、豫州刺史郑德玄之女;

李冲兄弟


长兄:李承,北魏龙骧将军、荥阳太守,赠使持节、本将军,雍州刺史,谥曰穆。
二哥:李茂,北魏镇西将军、西衮州刺史,封敦煌侯,谥曰恭侯。
三哥:李辅,北魏镇远将军、颍川太守。赠征虏将军、秦州刺史、襄武侯,谥曰惠。
四哥:李佐,北魏辅国将军、荆州刺史。赠征虏将军、秦州刺史,谥曰庄。
五哥:李公业,早卒。 [24] 

李冲子辈


儿子
长子:李延实,使持节、督光州诸军事、左将军、光州刺史、清渊县开国侯。 [25] 
次子:李休纂,太子舍人。
三子:李延考,太尉外兵参军。
女儿
李冲有六女,因出身当世名门,其六女嫁皇室或名门皆为嫡妻。
(1)长女:李长妃,适使持节镇北将军相州刺史文恭子荧阳郑道昭。
(2)次女:李伸王,适司徒主簿荧阳郑洪建。
(3)三女:李令妃,适使持节抚军青州刺史文子范阳卢道裕。
(4)四女:李媛华,适彭城王元勰。孝庄帝元子攸的母亲,追尊为“文穆皇后”。
(5)五女:李稚妃,适轻车将军、尚书郎中、朝阳伯、清河崔勖。
(6)六女:李稚华,适太尉参军事、河南大行台元季海。李冲后人因变革辗转来到湖北,就此定居五三何集。
以上六女记载见《彭城武宣王妃李氏(李媛华)墓志铭》

李冲史料记载


《魏书·卷五十三·列传第四十一》 [18] 
《北史·卷一百·序传第八十八》 [26] 

李冲影视形象


2013年电影《北魏传奇之百草情恨》:蒋昌义饰演李冲。
参考资料1.    《全后魏文·卷三十六》 .汉典古籍[引用日期2017-04-02]2.    《魏书·卷五十三》:李冲,字思顺,陇西人,敦煌公宝少子也。少孤,为长兄荥阳太守承所携训。承常言:“此儿器量非恒,方为门户所寄。”冲沉雅有大量,随兄至官。是时牧守子弟多侵乱民庶,轻有乞夺,冲与承长子韶独清简皎然,无所求取,时人美焉。3.    《魏书·卷五十三》:显祖末,为中书学生。冲善交游,不妄戏杂,流辈重之。高祖初,以例迁秘书中散,典禁中文事,以修整敏惠,渐见宠待。迁内秘书令、南部给事中。4.    《魏书·卷五十三》:旧无三长,惟立宗主督护,所以民多隐冒,五十、三十家方为一户。冲以三正治民,所由来远,于是创三长之制而上之。文明太后览而称善,引见公卿议之。中书令郑羲、秘书令高祐等曰:“冲求立三长者,乃欲混天下一法。言似可用,事实难行。”羲又曰:“不信臣言,但试行之。事败之后,当知愚言之不谬。”太尉元丕曰:“臣谓此法若行,于公私有益。”咸称方今有事之月,校比民户,新旧未分,民必劳怨。请过今秋,至冬闲月,徐乃遣使,于事为宜。冲曰:“民者,冥也,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若不因调时,百姓徒知立长校户之勤,未见均徭省赋之益,心必生怨。宜及课调之月,令知赋税之均。既识其事,又得其利,因民之欲,为之易行。”著作郎傅思益进曰:“民俗既异,险易不同,九品差调,为日已久,一旦改法,恐成扰乱。”太后曰:“立三长,则课有常准,赋有恒分;苞荫之户可出,侥幸之人可止。何为而不可?”群议虽有乖异,然惟以变法为难,更无异义。遂立三长,公私便之。5.    《魏书·卷五十三》:迁中书令,加散骑常侍,给事中如故。寻转南部尚书,赐爵顺阳侯。冲为文明太后所幸,恩宠日盛,赏赐月至数十万,进爵陇西公,密致珍宝御物以充其第,外人莫得而知焉。冲家素清贫,于是始为富室。而谦以自牧,积而能散,近自姻族,逮于乡闾,莫不分及。虚己接物,垂念羁寒,衰旧沦屈,由之跻叙者,亦以多矣。时以此称之。6.    《魏书·卷五十三》:是时循旧,王公重臣皆呼其名,高祖常谓冲为中书而不名之。文明太后崩后,高祖居丧引见,待接有加。及议礼仪律令,润饰辞旨,刊定轻重,高祖虽自下笔,无不访决焉。冲竭忠奉上,知无不尽,出入忧勤,形于颜色;虽旧臣戚辅,莫能逮之,无不服其明断慎密而归心焉。于是天下翕然,及殊方听望,咸宗奇之。高祖亦深相仗信,亲敬弥甚,君臣之间,情义莫二。及改置百司,开建五等,以冲参定典式,封荥阳郡开国侯,食邑八百户,拜廷尉卿。寻迁侍中、吏部尚书、咸阳王师。东宫既建,拜太子少傅。高祖初依《周礼》,置夫、嫔之列,以冲女为夫人。7.    《魏书·卷五十三》:车驾南伐,加冲辅国大将军,统众翼从。自发都至于洛阳,霖雨不霁,仍诏六军发轸。高祖戎服执鞭御马而出,群臣启颡于马首之前。高祖曰:“?长驱之谋,庙算已定,今大将军进,公等更欲何云?”冲进曰:“臣等不能折冲帷幄,坐制四海,而令南有窃号之渠,实臣等之咎。陛下以文轨未一,亲劳圣驾,臣等诚思亡躯尽命,效死戎行。然自离都淫雨,士马困弊,前路尚遥,水潦方甚。且伊洛境内,小水犹尚致难,况长江浩汗,越在南境。若营舟楫,必须停滞,师老粮乏,进退为难,矜丧反旆,于义为允。”高祖曰:“一同之意,前已具论。卿等正以水雨为难,然天时颇亦可知。何者?夏既炎旱,秋故雨多,玄冬之初,必当开爽。比后月十间,若雨犹不已,此乃天也,脱于此而晴,行则无害。古不伐丧,谓诸侯同轨之国,非王者统一之文。已至于此,何容停驾?”冲又进曰:“今者之举,天下所不愿,唯陛下欲之。汉文言:吾独乘千里马,竟何至也?臣有意而无其辞,敢以死请。”高祖大怒曰:“方欲经营宇宙,一同区域,而卿等儒生,屡疑大计,斧钺有常,卿勿复言!”策马将出。于是大司马、安定王休,兼左仆射、任城王澄等并殷勤泣谏。高祖乃谕群臣曰:“今者兴动不小,动而无成,何以示后?苟欲班师,无以垂之千载。朕仰惟远祖,世居幽漠,违众南迁,以享无穷之美,岂其无心,轻遗陵壤?今之君子,宁独有怀?当由天工人代、王业须成故也。若不南銮,即当移都于此,光宅土中,机亦时矣,王公等以为何如?议之所决,不得旋踵。欲迁者左,不欲者右。”安定王休等相率如右。南安王桢进曰:“夫愚者暗于成事,智者见于未萌。行至德者不议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非常之人乃能非常之事。廓神都以延王业,度土中以制帝京,周公启之于前,陛下行之于后,固其宜也。且天下至重,莫若皇居,人之所贵,宁如遗体?请上安圣躬,下慰民望,光宅中原,辍彼南伐。此臣等愿言,苍生幸甚。”群臣咸唱“万岁”。8.    《魏书·卷五十三》:高祖初谋南迁,恐众心恋旧,乃示为大举,因以协定群情,外名南伐,其实迁也。旧人怀土,多所不愿,内惮南征,无敢言者,于是定都洛阳。冲言于高祖曰:“?陛下方修周公之制,定鼎成周。然营建六寝,不可游驾待就;兴筑城郛,难以马上营讫。愿暂还北都,令臣下经造,功成事讫,然后备文物之章,和玉銮之响,巡时南徙,轨仪土中。”高祖曰:“朕将巡省方岳,至邺小停,春始便还未宜。”遂不归北。寻以冲为镇南将军,侍中、少傅如故,委以营构之任。改封阳平郡开国侯,邑户如先。9.    《魏书·卷五十三》:车驾南伐,以冲兼左仆射,留守洛阳。车驾渡淮,别诏安南大将军元英、平南将军刘藻讨汉中,召雍泾岐三州兵六千人拟戍南郑,克城则遣。冲表谏曰:“?秦州险阨,地接羌夷,自西师出后,饷援连续,加氐胡叛逆,所在奔命,运粮擐甲,迄兹未已。今复豫差戍卒,悬拟山外,虽加优复,恐犹惊骇,脱终攻不克,徒动民情,连胡结夷,事或难测。辄依旨密下刺史,待军克郑城,然后差遣,如臣愚见,犹谓未足。何者?西道险阨,单径千里。今欲深戍绝界之外,孤据群贼之口,敌攻不可卒援,食尽不可运粮。古人有言:‘虽鞭之长,不及马腹’,南郑于国,实为马腹也。且昔人攻伐,或城降而不取;仁君用师,或抚民而遗地。且王者之举,情在拯民;夷寇所守,意在惜地。校之二义,德有浅深。惠声已远,何遽于一城哉?且魏境所掩,九州过八,民人所臣,十分而九。所未民者,惟漠北之与江外耳。羁之在近,岂急急于今日也?宜待大开疆宇,广拔城聚,多积资粮,食足支敌,然后置邦树将,为吞并之举。今钟离、寿阳,密迩未拔;诸城、新野,跬步弗降。所克者舍之而不取,所降者抚之而旋戮。东道既未可以近力守,西蕃宁可以远兵固?若果欲置者,臣恐终以资敌也。又今建都土中,地接寇壤,方须大收死士,平荡江会。轻遣单寡,弃令陷没,恐后举之日,众以留守致惧,求其死效,未易可获。推此而论,不戍为上。”高祖从之。10.    《魏书·卷五十三》:高祖自邺还京,泛舟洪池,乃从容谓冲曰:?“朕欲从此通渠于洛,南伐之日,何容不从此入洛,从洛入河,从河入汴,从汴入清,以至于淮?下船而战,犹开户而斗,此乃军国之大计。今沟渠若须二万人以下、六十日有成者,宜以渐修之。”冲对曰:“若尔,便是士无远涉之劳,战有兼人之力。”迁尚书仆射,仍领少傅。改封清渊县开国侯,邑户如前。及太子恂废,冲罢少傅。11.    《魏书·卷五十三》:高祖引见公卿于清徽堂,高祖曰:?“圣人之大宝,惟位与功,是以功成作乐,治定制礼。今徙极中天,创居嵩洛,虽大构未成,要自条纪略举。但南有未宾之竖,兼凶蛮密迩,朕夙夜怅惋,良在于兹。取南之计决矣,朕行之谋必矣。若依近代也,则天子下帷深宫之内;准上古也,则有亲行,祚延七百。魏晋不征,旋踵而殒,祚之修短,在德不在征。今但以行期未知早晚。知几其神乎,朕既非神,焉能知也。而顷来阴阳卜术之士,咸劝朕今征必克。此既家国大事,宜共君臣各尽所见,不得以朕先言,便致依违,退有同异。”冲对曰:“夫征战之法,先之人事,然后卜筮。今卜筮虽吉,犹恐人事未备。今年秋稔,有损常实,又京师始迁,众业未定,加之征战,以为未可。宜至来秋。”高祖曰:“仆射之言,非为不合。朕意之所虑,乃有社稷之忧。然咫尺寇戎,无宜自安,理须如此。仆射言人事未从,亦不必如此。朕去十七年,拥二十万众,行不出畿甸,此人事之盛,而非天时。往年乘机,天时乃可,而阙人事,又致不捷。若待人事备,复非天时,若之何?如仆射之言,便终无征理。朕若秋行无克捷,三君子并付司寇。不可不人尽其心。”罢议而出。12.    《魏书·卷五十三》:后世宗为太子,高祖宴于清徽堂。高祖曰:?“皇储所以纂历三才,光昭七祖,斯乃亿兆咸悦,天人同泰,故延卿就此一宴,以畅忻情。”高祖又曰:“天地之道,一盈一虚,岂有常泰。天道犹尔,况人事乎?故有升有黜,自古而然。悼往欣今,良用深叹。”冲对曰:“东晖承储,苍生咸幸。但臣前忝师傅,弗能弼谐,仰惭天日,慈造宽含,得预此宴,庆愧交深。”高祖曰:“朕尚不能革其昏,师傅何劳愧谢也。”13.    《魏书·卷五十三》:?后尚书疑元拔、穆泰罪事,冲奏曰:“前彭城镇将元拔与穆泰同逆,养子降寿宜从拔罪。而太尉、咸阳王禧等,以为律文养子而为罪,父及兄弟不知情者不坐。谨审律意,以养子于父非天性,于兄弟非同气,敦薄既差,故刑典有降;是以养子虽为罪,而父兄不预。然父兄为罪,养子不知谋,易地均情,岂独从戮乎?理固不然。臣以为:依据律文,不追戮于所生,则从坐于所养,明矣。又律惟言父不从子,不称子不从父,当是优尊厉卑之义。臣禧等以为:‘律虽不正见,互文起制,于乞也举父之罪,于养也见子坐,是为互起。互起两明,无罪必矣。若以嫡继,养与生同,则父子宜均,只明不坐。且继养之注云:若有别制,不同此律。又令文云:诸有封爵,若无亲子,及其身卒,虽有养继,国除不袭。是为有福不及己,有罪便预坐。均事等情,律令之意,便相矛盾。伏度律旨,必不然也。’臣冲以为:指例条寻,罪在无疑,准令语情,颇亦同式。”诏曰:“仆射之议,据律明矣;太尉等论,于典矫也。养所以从戮者,缘其已免所生,故不得复甄于所养。此独何福,长处吞舟?于国所以不袭者,重列爵,特立制,因天之所绝,推而除之耳,岂复报对刑赏?于斯则应死,可特原之。”14.    《魏书·卷五十三》:冲机敏有巧思。北京明堂、圆丘、太庙,及洛都初基,安处郊兆,新起堂寝,皆资于冲。勤志强力,孜孜无怠,旦理文簿,兼营匠制,几案盈积,剞劂在手,终不劳厌也。然显贵门族,务益六姻,兄弟子侄,皆有爵官,一家岁禄,万匹有余;是其亲者,虽复痴聋,无不超越官次。时论亦以此少之。15.    《魏书·卷五十三》:年才四十,而鬓须班白,姿貌丰美,未有衰状。李彪之入京也,孤微寡援,而自立不群,以冲好士,倾心宗附。冲亦重其器学,礼而纳焉,每言之于高祖,公私共相援益。及彪为中尉兼尚书,为高祖知待,便谓非复藉冲,而更相轻背,惟公坐敛袂而已,无复宗敬之意也。冲颇衔之。后高祖南征,冲与吏部尚书、任城王澄并以彪倨傲无礼,遂禁止之。奏其罪状,冲手自作,家人不知,辞甚激切,因以自劾。高祖览其表,叹怅者久之,既而曰:“?道固可谓溢也,仆射亦为满矣。”冲时震怒,数数责彪前后愆悖,瞋目大呼,投折几案。尽收御史,皆泥首面缚,詈辱肆口。冲素性温柔,而一旦暴恚,遂发病荒悸,言语乱错,犹扼腕叫詈,称李彪小人。医药所不能疗,或谓肝藏伤裂。旬有余日而卒,时年四十九。高祖为举哀于悬瓠,发声悲泣,不能自胜。诏曰:“冲贞和资性,德义树身,训业自家,道素形国。太和之始,朕在弱龄,早委机密,实康时务。鸿渐瀍洛,朝选开清,升冠端右,惟允出纳。忠肃柔明,足敷睿范,仁恭信惠,有结民心。可谓国之贤也,朝之望也。方升宠秩,以旌功旧,奄致丧逝,悲痛于怀。既留勤应陟,兼良宿宜褒,可赠司空公,给东园秘器、朝服一具、衣一袭,赠钱三十万、布五百匹、蜡三百斤。”有司奏谥曰文穆。葬于覆舟山,近杜预冢,高祖之意也。16.    《魏书·卷五十三》:后车驾自邺还洛,路经冲墓,左右以闻,高祖卧疾望坟,掩泣久之。诏曰:“司空文穆公,德为时宗,勋简朕心,不幸徂逝,托坟邙岭,旋銮覆舟,躬睇茔域,悲仁恻旧,有恸朕衷。可遣太牢之祭,以申吾怀。”及与留京百官相见,皆叙冲亡没之故,言及流涕。高祖得留台启,知冲患状,谓右卫宋弁曰:“仆射执我枢衡,总釐朝务,清俭居躬,知宠已久。朕以仁明忠雅,委以台司之寄,使我出境无后顾之忧,一朝忽有此患,朕甚怀怆慨。”其相痛惜如此。17.    《魏书·卷五十三》:始冲之见私宠也,兄子韶恒有忧色,虑致倾败。后荣名日显,稍乃自安。而冲明目当官,图为己任,自始迄终,无所避屈。其体时推运,皆此类也。18.    《魏书·卷五十三·列传第四十一》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2017-08-21]19.    《读通鉴论·卷十六·武帝》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2017-08-21]20.    黄仁宇.《赫逊河畔谈中国历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5-0821.    《魏书·卷五十三》:初,冲兄佐与河南太守来崇同自凉州入国,素有微嫌。佐因缘成崇罪,饿死狱中。后崇子护又纠佐赃罪,佐及冲等悉坐幽系,会赦乃免,佐甚衔之。至冲宠贵,综摄内外,护为南部郎,深虑为冲所陷,常求退避,而冲每慰抚之。护后坐赃罪,惧必不济。冲乃具奏与护本末嫌隙,乞原恕之,遂得不坐。冲从甥阴始孙孤贫,往来冲家,至如子侄。有人求官,因其纳马于冲,始孙辄受而不为言。后假方便,借冲此马,马主见冲乘马而不得官,后乃自陈始末。冲闻之,大惊,执始孙以状款奏,始孙坐死。其处要自厉,不念爱恶,皆此类也。22.    《魏书·卷五十三》:冲兄弟六人,四母所出,颇相忿阋。及冲之贵,封禄恩赐皆以共之,内外辑睦。父亡后同居二十余年,至洛乃别第宅,更相友爱,久无间然。皆冲之德也。始冲之见私宠也,兄子韶恒有忧色,虑致倾败。后荣名日显,稍乃自安。而冲明目当官,图为己任,自始迄终,无所避屈。其体时推运,皆此类也。23.    《魏书·卷五十三》:李宝,字怀素,小字衍孙,陇西狄道人,私署凉王皓之孙也。24.    《魏书·卷三十九》:有六子:承、茂、辅、佐、公业、冲。25.    《魏书·卷五十三》:李延实,字禧,陇西人,尚书仆射冲之长子。26.    《北史·卷一百·序传第八十八》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2017-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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