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216-285年),字仲雄,东莱掖县(今山东莱州市)人。魏晋时期名臣,城阳景王刘章后代。
幼有孝行,少厉清节,喜欢评价人物,王公贵人望风惮之。侨居平阳,太守杜恕请为功曹。
晋武帝受禅,使掌谏官,转司隶校尉,京师肃然,累迁尚书左仆射,举为青州大中正,铨正人材。太康六年卒, 赠仪同三司。
刘毅考核官员
刘毅,字仲雄,东莱掖人,西汉城阳景王刘章的后代。父亲刘喈,丞相掾属。刘毅幼年孝顺父母,少年即有清刚之节。然而好品评人物,王公贵族看到他也有几分惧怕。侨居在平阳,太守杜恕请他做功曹,上任后淘汰郡吏百余人,三魏一代的人都称赞他,说道:“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
曹魏末年,刘毅被本郡推举为孝廉,征召为司隶都官从事,京都秩序肃然。刘毅将弹劾河南尹,司隶校尉不同意,说:“捉兽的犬,鼷鼠在它背上爬。”刘毅说:“既能捉兽,又能杀鼠,这犬有什么不好!”刘毅将信符扔掉就走了。及后同郡的王基举荐刘毅,于是获太常郑袤推举为博士。
刘毅被迫归晋
景元四年(263年),司马昭成为相国,以刘毅为相国掾,而刘毅却以患病为由推辞,很久以后都没有到任。虽然当时人们都称这是刘毅忠于魏室之举,司马昭却认为其观望两端而发怒,将加以重罪,刘毅害怕,应召就职,转为主簿。
泰始元年(265年),司马炎篡魏登基,建立晋朝,刘毅为尚书郎、驸马都尉,迁为散骑常侍、国子祭酒。武帝认为刘毅忠贞正直,使他掌谏官。后转为城门校尉,迁为太仆,又拜为尚书。刘毅后一度因事而被免职,但于咸宁初年又任散骑常侍、博士祭酒。
刘毅京师肃然
咸宁四年(278年),刘毅迁司隶校尉,
纠正豪门贵族的不规行为,京师秩序肃然。郡守县令闻风到司部投印绶自首者很多,时人将刘毅比作诸葛丰、盖宽饶。太子司马衷上朝大张鼓乐准备进东掖门,刘毅以为是对皇帝不敬,阻止于门外,上奏弹劾太子太保太傅以下官员。司马炎下诏赦免,司马衷才得入朝。
司马炎曾在南郊祭天,祭礼毕,喟然感叹,问刘毅说:“卿以为朕可以和汉代哪个皇帝相比?”刘毅回答说:“可与桓帝灵帝相比。”司马炎说:“我虽不及古人之德,尚能克己为政。又平定东吴,统一天下,比作桓灵,是否贬抑过甚。”刘毅回答说:“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由此说来,还是不如桓灵。”司马炎大笑说:“桓灵之世,听不到这些话,今天有直臣,所以和桓灵是不同的。”
散骑常侍邹湛进言说:“世人谈论以陛下比汉文帝,人心还多有不同者。昔冯唐答汉文帝,说文帝不能用廉颇李牧之类的大将,而文帝发怒,今刘毅直言冒犯而陛下欢愉,以此相比,陛下圣德超过文帝了。”司马炎说:“我平定天下而不封禅,焚烧雉头裘,行布衣之礼,卿当时不加评论,今天为这个小事,为何这样褒扬过甚?”邹湛说:“臣闻猛兽在田野,凡人都能持矛戈出而击之。蜂蝎刺于怀袖,勇夫也会为之惊骇,这是因为出于意外的缘故。君臣有天然的尊卑之别,言语自然有逆顺之差。刘毅开始说那些话,臣等莫不惊骇变色,陛下发举世罕有之言,出于常人思虑之外,臣等喜庆赞扬,不也是适宜的吗?”
刘毅未至公辅
任司隶校尉六年后,刘毅于太康五年(284年)迁任尚书左仆射。当时青龙出现于武库井中,司马炎亲往观看,面有喜色。百官准备庆贺,刘毅独上表说:“昔日龙降落在郑国的时门之外,而子产不贺,夏时龙降落在宫庭之前,涎沫流而不止,卜者收藏其涎水,到周幽王时才发生了褒姒之祸。《易经》上说:‘卦象为潜龙,则不可施事,因为阳在下。’根据旧典,无贺龙的礼制。”
司马炎下诏回答说:“德政尚未完备,实在不能应吉祥之兆。看了奏文,心中有所惊惧,关于庆贺之事,应详细依照旧典规定,有什么举措及时告知。”
尚书郎刘汉等议论说:“发现的龙是苍色,杂有白纹,应是表示大晋应偃武修文。而刘毅却引衰世的妖异现象,用来怀疑今日的吉祥之物。又以龙在井中为潜,这种解释也不恰当。潜的意思是隐而不见。今龙体纹彩鲜艳灿烂,形状可睹,就不是潜了。刘毅应追究论罪。”司马炎下诏不同意。后发现阴气散而复合,刘毅上言说:“必有结党营私,奸诈侍君之臣,当杀而未杀的缘故。”
刘毅以为曹魏立九品中正制,是权宜之计,并没有选拔出人才,而有八种弊端,上疏请求改正。疏递上后,司马炎下诏解答。后来司空卫瓘共同上表提出应省除九品制,恢复古代乡里推荐选拔制度。司马炎最终没有实行。
刘毅日夜操劳公事,有时坐而待旦,发言议论中肯正直,无所曲私,为朝野仰慕的榜样。曾经在散斋时发疾,他的妻子去省视,刘毅便请求加罪于妻子而解斋。妻子有过错,立即槌杖加身,刘毅就是这样不徇私情。然而正因为如此峭直,不能至宰辅之位。司马炎因刘毅清贫,赐钱三十万,每日供给米肉。七十岁时,告老辞官。过了很久,武帝才答应,以光禄大夫职衔回府第,门前设置阻拦行人的行马。又赐钱百万。
刘毅任为州都
后来司徒推举刘毅为青州大中正,尚书以为刘毅已经悬车卸任,不应再以琐事相劳。陈留相乐安人孙尹上表说:“按礼制,卑下者执劳务,尊贵者处安逸,是顺理成章的。司徒魏舒、司隶校尉严询与刘毅年纪相近,以往同为散骑常侍,后分授内外职,经历出处都一致。今严询管四十万户的州,兼督察百官总摄机要的重职,魏舒所统辖的也是人多地广之区,兼掌九品之事,权衡十六州议论,主事者不以为事务繁重。让刘毅管一州事,便说不应以琐事相劳,这是否对刘毅太优厚,对严询、魏舒太苛刻呢?若以为从前答应他卸职,就不应该再授职位,原光禄大夫郑袤又做了司空就是例子。能知人就是圣哲,帝王是不易做到的。一个人本可委以宰辅之任,而却不可让他咨询人品之事,臣私下以为不妥,昔郑武公年过八十,入京作周司徒,那么过了七十岁的人,也必有可用之处。刘毅以前为司隶,执法公正,无所曲私,当朝臣僚,多有被弹劾者。俗语说:‘受尧之诛,不能称尧。’直臣无私党,古今都是如此。所以汉代的汲黯死于淮阴,董仲舒才做到诸侯国相。而刘毅独遇圣明之君,为亲近之臣,当世之士都引以为荣。刘毅虽有偏身风疾,而神志清醒,耳聪目明,一个州的品第之事,不足以劳其思虑。刘毅疾恨邪恶之心有些偏激,主事的人必然怀疑他的议论会伤一些人,所以提高优厚之礼,而罢去用事之权,这实际上是将刘毅搁置起来,使他再不能参与人才评议之事。我们州有高德的只有刘毅,舍刘毅不用,就会使评议之事优劣倒错。”
于是青州籍二品以上官光禄勋石鉴等,共同上奏说:“陈留相孙尹所上表及与臣等写的信附在下面。青州处于东海与泰山之间,有齐鲁之风,人俗务本,有敦厚谦让之德,今日虽不及于古,然遗训尚存,因而人伦规范,仍为有识之士民所遵守。前受司徒符信,当参举州大中正。众人都以为光禄大夫刘毅,孝心纯素,乡闾著称,忠诚正直,竭力事上,做官不以为荣,只求尽节。正身循道,崇公忘私,行为高尚,深明大义,出仕辞官,同出一心。故能使义士崇其风范,州闾乐于为伍。虽年老有偏身风疾,而精神健爽,实为我青州人心所系。若以刘毅为典范,可以不言而民信,高风所至,清浊分明,符合一州人民共同愿望。我们认为礼贤尚德是教化的准则,也关系到王制兴衰,道路的开闭,而士人所归,人伦是其大本。臣等虚弱无能,以前的奏议未被用,今继孙尹上书之意,论列上奏。按孙尹所坚持的意见,不只是惋惜刘一人的名声,也是普遍论述朝政得失的大准则。孙尹之言当否,应赐评议。”
由于石鉴等人的奏议,刘毅被任为州都,鉴定士人品流,清浊区别,其所弹劾贬斥,自亲贵者始。
太康六年(285年),刘毅去世,司马炎手抚几案吃惊地说:“失去一个名臣,不能活着做三公了。”即追赠为仪同三司,派使者监护丧事。
羽林左监北海人王宫上疏说:“宫中出诏以为刘毅终身忠正,追赠台司之位,这真是圣朝考核刘毅卓著功勋的美事。据臣考查,谥是一个人生前行动的遗迹,号是一个人功绩的标志。今刘毅功德并立,而有号无谥不符谥号的体例。臣私下以《春秋》之事考证,谥法以行为为主,与爵位无关。然而汉魏相承,没有列侯爵位,虽有高行,死后也不加谥号,致使三公贤臣,不如野战之将,铭刻功绩大为悬殊。臣愿圣朝追《春秋》之古制,改变以爵位加谥的旧限制,使功绩品行不被掩没,则今世贤臣莫不依赖。若以为废除旧制不能仓促行事,则刘毅忠贞报国,虽未攻城略地,论德进爵,也可进入列侯,臣想到行甫请周的义例,谨陈列刘毅功绩品行如上。”司马炎拿出王宫的表,让尚书、仆射等八座大臣议论此事,多数同意王宫的意见。奏书被压下没有批复。
《晋书·列传十五》有记载
三魏百姓: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
王基:毅方正亮直,介然不群,言不苟合,行不苟容。往日侨仕平阳,为郡股肱,正色立朝,举纲引墨,朱紫有分,《郑》、《卫》不杂,孝弟著于邦族,忠贞效于三魏。昔孙阳取骐骥于吴坂,秦穆拔百里于商旅。毅未遇知己,无所自呈。前已口白,谨复申请。
王宫:中诏以毅忠允匪躬,赠班台司,斯诚圣朝考绩以毅著勋之美事也。臣谨按,谥者行之迹,而号者功之表。今毅功德并立,而有号无谥,于义不体。臣窃以《春秋》之事求之,谥法主于行而不系爵。然汉、魏相承,爵非列侯,则皆没而高行,不加之谥,至使三事之贤臣,不如野战之将。铭迹所殊,臣愿圣世举《春秋》之远制,改列爵之旧限,使夫功行之实不相掩替,则莫不率赖。若以革旧毁制,非所仓卒,则毅之忠益,虽不攻城略地,论德进爵,亦应在例。臣敢惟行甫请周之义,谨牒毅功行如石。
傅咸:故光禄大夫刘毅为司隶,声震内外,远近清肃。非徒毅有王臣匪躬之节,亦由所奏见从,威风得伸也。
房玄龄:①幽厉不君,上德犹怀进善;共驩在位,大圣之所不堪。况乎志士仁人,宁求苟合!怀其宠秩,所以系其存亡者也。虽复自口销金,投光抚剑,驰书北阙,败车犹践,而谏主不易,讥臣实难。刘毅一遇宽容,任和两遭肤受,详观余烈,亦各其心焉。②仲雄初令,忠謇扬庭。身方诸葛,帝拟桓、灵。
薛稷:书诫面从,诗咏司直,犯颜无隐,求福不回。周昌之比汉高,同乎桀、纣;刘毅之方晋武,类彼桓、灵。
王夫之:①李憙、刘毅、傅咸忠直为当时之领袖,而不能取前谗后贼为宗社效驱除,晋之廷,不可谓有人矣。
②其以世事为心者,则毛举庶务以博忠贞干理之誉,张华、傅咸、刘毅之类是已。
李慈铭:若羊祜之厚重,杜预之练习,刘毅之劲直,王濬之武锐,刘弘之识量,江统之志操,周处之忠挺,周访之勇果,卞壸之风检,陶侃之干局,温峤之智节,祖逖之伉慨,郭璞之博奥,贺循之儒素,刘超之贞烈,蔡谟之检正,谢安之器度,王坦之之风格,孔愉之清正,王羲之之高简,皆庸中佼佼,足称晋世第一流者,盖二十人尽之矣。
先祖:刘章,西汉城阳景王
父亲:刘喈,丞相掾属。
长子:刘暾,,正直有父风,官至右光禄大夫、领太子少傅。永嘉之乱时因与汉国将领王弥是同乡而没有被杀,更跟随王弥,并劝王弥消灭石勒。最终在前往青州时被石勒部下所捕,并被石勒所杀。
次子:刘总,好学且正直信实。
女儿:刘氏,字简训,颍川荀岳之妻。
孙子:刘佑、刘白
参考资料1.
《晋书》:刘毅,字仲雄,东莱掖人。汉城阳景王章之后。父喈,丞相属。毅幼有孝行,少厉清节,然好臧否人物,王公贵人望风惮之。侨居平阳,太守杜恕请为功曹,沙汰郡吏百余人,三魏称焉。为之语曰:“但闻刘功曹,不闻杜府君。”魏末,本郡察孝廉,辟司隶都官从事,京邑肃然。毅将弹河南尹,司隶不许,曰:“攫兽之犬,鼷鼠蹈其背。”毅曰:“既能攫兽,又能杀鼠,何损于犬!”投传而去。同郡王基荐毅于公府,曰:“毅方正亮直,介然不群,言不苟合,行不苟容。往日侨仕平阳,为郡股肱,正色立朝,举纲引墨,朱紫有分,《郑》、《卫》不杂,孝弟著于邦族,忠贞效于三魏。昔孙阳取骐骥于吴坂,秦穆拔百里于商旅。毅未遇知己,无所自呈。前已口白,谨复申请。”太常郑袤举博士,文帝辟为相国掾,辞疾,积年不就。时人谓毅忠于魏氏,而帝怒其顾望,将加重辟。毅惧,应命,转主薄。2.
《晋书》:武帝受禅,为尚书郎、驸马都尉,迁散骑常侍、国子祭酒。帝以毅忠蹇正直,使掌谏官。转城门校尉,迁太仆,拜尚书,坐事免官。咸宁初,复为散骑常侍、博士祭酒。转司隶校尉,纠正豪右,京师肃然。司部守令望风投印绶者甚众,时人以毅方之诸葛丰、盖宽饶。皇太子朝,鼓吹将入东掖门,毅以为不敬,止之于门外,奏劾保傅以下。诏赦之,然后得入。3.
万斯同《晋将相大臣年表》谓刘毅于咸宁四年接替傅玄为司隶校尉。按本传称在任司隶校尉六年后迁尚书左仆射,正值尚书左仆射、领司徒魏舒前一年年末升任司徒而令尚书左仆射出缺,时间吻合。4.
《晋书》:帝尝南郊,礼毕,喟然问毅曰:“卿以朕方汉何帝也?”对曰:“可方桓、灵。”帝曰:“吾虽德不及古人,犹克己为政。又平吴会,混一天下。方之桓、灵,其已甚乎!”对曰:“桓、灵卖官,钱入官库;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帝大笑曰:“桓灵之世,不闻此言。今有直臣,故不同也。”散骑常侍邹湛进曰:“世谈以陛下比汉文帝,人心犹不多同。昔冯唐答文帝,云不能用颇牧而文帝怒,今刘毅言犯顺而陛下欢。然以此相校,圣德乃过之矣。”帝曰:“我平天下而不封禅,焚雉头裘,行布衣礼,卿初无言。今于小事,何见褒之甚?”湛曰:“臣闻猛兽在田,荷戈而出,凡人能之。蜂虿作于怀袖,勇夫为之惊骇,出于意外故也。夫君臣有自然之尊卑,言语有自然之逆顺。向刘毅始言,臣等莫不变色。陛下发不世之诏,出思虑之表,臣之喜庆,不亦宜乎!”5.
《晋书》:在职六年,迁尚书左仆射。时龙见武库井中,帝亲观之,有喜色。百官将贺,毅独表曰:“昔龙降郑时门之外,子产不贺。龙降夏庭,沫流不禁,卜藏其漦,至周幽王,祸衅乃发。《易》称‘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证据旧典,无贺龙之礼。”诏报曰:“正德未修,诚未有以膺受嘉祥。省来示,以为瞿然。贺庆之事,宜详依典义,动静数示。”尚书郎刘汉等议,以为:“龙体既苍,杂以素文,意者大晋之行,戢武兴文之应也。而毅乃引衰世妖异,以疑今之吉祥。又以龙在井为潜,皆失其意。潜之为言,隐而不见。今龙彩质明焕,示人以物,非潜之谓也。毅应推处。”诏不听。后阴气解而复合,毅上言:“必有阿党之臣,奸以事君者,当诛而不诛故也。6.
《晋书》:毅以魏立九品,权时之制,未见得人,而有八损。疏奏,优诏答之。后司空卫瓘等亦共表宜省九品,复古乡议里选。帝竟不施行。7.
《晋书》:毅夙夜在公,坐而待旦,言议切直,无所曲挠,为朝野之所式瞻。尝散斋而疾,其妻省之,毅便奏加妻罪而请解斋。妻子有过,立加杖捶,其公正如此。然以峭直,故不至公辅。帝以毅清贫,赐钱三十万,日给米肉。年七十,告老。久之,见许,以光禄大夫归第,门施行马,复赐钱百万。8.
《晋书》:后司徒举毅为青州大中正,尚书以毅悬车致仕,不宜劳以碎务。陈留相乐安孙尹表曰:“礼,凡卑者执劳,尊得居逸,是顺叙之宜也。司徒魏舒、司隶校尉严询与毅年齿相近,往者同为散骑常侍,后分授外内之职,资途所经,出处一致。今询管四十万户州,兼董司百僚,总摄机要,舒所统殷广,兼执九品,铨十六州论议,主者不以为剧。毅但以知一州,便谓不宜累以碎事,于毅太优,询、舒太劣。若以前听致仕,不宜复与迁授位者,故光禄大夫郑袤为司空是也。夫知人则哲,惟帝难之。尚可复委以宰辅之任,不可谘以人伦之论,臣窃所未安。昔郑武公年过八十,入为周司徒,虽过悬车之年,必有可用。毅前为司隶,直法不挠,当朝之臣,多所按劾。谚曰:‘受尧之诛,不能称尧。’直臣无党,古今所悉。是以汲黯死于淮阳,董仲舒裁为诸侯之相。而毅独遭圣明,不离辇毂,当世之士咸以为荣。毅虽身偏有风疾,而志气聪明,一州品第,不足劳其思虑。毅疾恶之心小过,主者必疑其论议伤物,故高其优礼,令去事实,此为机阁毅,使绝人伦之路也。臣州茂德惟毅,越毅不用,则清谈倒错矣。”9.
《晋书》:于是青州自二品已上凭毅取正。光禄勋石鉴等共奏曰:“谨按陈留相孙尹表及与臣等书如左。臣州履境海岱,而参风齐、鲁,故人俗务本,而世敦德让,今虽不充于旧,而遗训犹存,是以人伦归行,士识所守也。前被司徒符,当参举州大中正。佥以光禄大夫毅,纯孝至素,著在乡闾。忠允亮直,竭于事上,仕不为荣,惟期尽节。正身率道,崇公忘私,行高义明,出处同揆。故能令义士宗其风景,州闾归其清流。虽年耆偏疾,而神明克壮,实臣州人士所思准系者矣。诚以毅之明格,能不言而信,风之所动,清浊必偃,以称一州咸同之望故也。窃以为礼贤尚德,教之大典,王制夺与,动为开塞,而士之所归,人伦为大。臣等虚劣,虽言废于前,今承尹书,敢不列启。按尹所执,非惟惜名议于毅之身,亦通陈朝宜夺与大准。以为尹言当否,应蒙评议。”10.
《晋书》:由是毅遂为州都,铨正人流,清浊区别,其所弹贬,自亲贵者始。太康六年卒,武帝抚几惊曰:“失吾名臣,不得生作三公!”即赠仪同三司,使者监护丧事。羽林左监北海王宫上疏曰:“中诏以毅忠允匪躬,赠班台司,斯诚圣朝考绩以毅著勋之美事也。臣谨按,谥者行之迹,而号者功之表。今毅功德并立,而有号无谥,于义不体。臣窃以《春秋》之事求之,谥法主于行而不系爵。然汉、魏相承,爵非列侯,则皆没而高行,不加之谥,至使三事之贤臣,不如野战之将。铭迹所殊,臣愿圣世举《春秋》之远制,改列爵之旧限,使夫功行之实不相掩替,则莫不率赖。若以革旧毁制,非所仓卒,则毅之忠益,虽不攻城略地,论德进爵,亦应在例。臣敢惟行甫请周之义,谨牒毅功行如石。”帝出其表使八坐议之,多同宫议。奏寝不报。11.
《晋书·列传十五》 .国学网[引用日期2014-02-14]12.
《晋书·列传十七》 .国学网[引用日期2014-02-14]13.
《临难不顾徇节宁邦科策第一道> .文献网[引用日期2014-06-10]14.
《读通鉴论·卷十一》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2014-06-19]15.
《读通鉴论·卷十二》 .国学导航[引用日期2014-06-14]16.
《越缦堂读书记》 .文献网[引用日期2015-04-25]17.
《晋书》:二子:暾、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