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支由彝族流浪诗人、山东三流神医、东北夜行骑士、西南原始摩登人、淄博长发小贝所建立的摇滚乐队,成立于2001年初。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经历,他们的音乐中从平静到狂躁、从孤独到幸福,从自恋自伤到纵情高歌,听者往往会将自身最隐秘的情感释放出来,进入一种宣泄状态!
艺术家:声音碎片(Sound Fragment)
国籍:中国
组建时间:2001年
“声音碎片”成立于2001年初,是2002年以来最重要的中国摇滚乐队之一。
“声音碎片”成立于2001年初,是2002年以来最重要的中国摇滚乐队之一。其曲风忧郁低调唯美,歌词极具诗意。正式发表的第一支单曲《 狂欢》2002年6月被收录于《摩登天空4》合辑。同年9月,发表乐队首张专辑《世界是噪音的花园》,引起媒体及乐迷的强烈关注。2006年9 月发表的第二张专辑《优美的低于生活》,单曲《优美的低于生活》更成为众多知性青年的最爱。2008年9月,第三张专辑《把光芒洒向更开 阔的地方》的推出,奠定了声音碎片乐队“最佳中文乐队”的地位。音乐上,比以往更大气与好听,一贯的好歌词在这次更达到了一个新的境地,更为贴近内心,甚至有了一些能让人潸然泪下的桥段。声音碎片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超越了摇滚乐,甚至超越了诗歌。
在三年多的发展时间里,“声音碎片”的发展可以用“惊人”二字去形容。新专辑《优美的低于生活》,一改第一张专辑所表现出来的低沉与灰暗,更多地强调了生活中的种种幸福。“对于生活本身可我们没有太多的奢求与欲望,但我们要用一种骄傲的优美姿态去面对它。(马玉龙语)”整张专辑丰满大气,无论从整体的编配还是细节的处理都较以往有了很大的突破,给听众带来了一场听觉盛宴。
彝族流浪诗人(主唱/木吉他):马玉龙 攀枝花人,成都西南民族学院中文系高才生,充满想象力的歌词为声音制造的碎片构筑起自己的灵魂,他的歌词可以成为许多所谓诗人们的教科书。
山东三流神医(吉他):李韦 博山人,毕业于山东潍坊医学院,为人沉稳老练,如磐石一般以一种执着坚定的信念,屹立于“碎片”之中。由他弹拨出的一个个漂亮音色像玻璃碎片般闪烁着晶莹脆弱的光芒,使之成为乐队名称的由来。
东北夜行骑士(键盘):刘光蕊 沈阳人,其人玉树临风,貌比潘安,夜来夜往。他的加入使声音碎片的音乐长出了翅膀,将音乐带入一种亦幻亦真、丰盈大气的氛围里。
西南原始摩登人(鼓手):秦少建 昆明人,老资格乐手,主营业务是多支乐队鼓手,兼职另类美发师。混合着狂野与天真,荒蛮与时尚,不知是天使还是魔鬼,反正他以一种不可遏制的激情制造着更多绚烂的声音与碎片。
淄博长发小贝(贝司):宋炜 山东人,乃青葱玉指美少年,新近加入“声音碎片”,他将一种淡淡的忧郁气息铺垫在“声音碎片”的音乐之中,华丽而唯美,音如其人。
2001年四月首次亮相与开心乐园酒吧
2001年05月1日参加第二届迷笛音乐节
2001年10月在《现代艺术·听》有声杂志发表单曲“世界是噪音的花园”
接受访谈
2002年02月签约摩登天空Badhead厂牌
2002年6月单曲“狂欢”收录于《摩登天空4》合辑
2002年9月发表乐队首张专辑《世界是噪音的花园》
2003年02月提名百事音乐风云榜最佳摇滚乐队新人
2003年10月1日参加第四届迷笛音乐节 2003年04月开始新歌的创作排练,8月键盘手刘光蕊加入乐队
2003年12月乐队举行杭州 苏州 西安 成都等6城市巡演
2003年4月参加中央电视台举办的“西南民族学院”五十年校庆庆典晚会。
2004年08月开始新专辑的录制工作,年底专辑录制完毕,年底贝司手尹勇及鼓手王赣相继离开乐队。
2005年04月鼓手小秦加入乐队,6月贝司手宋炜加入
2005年6月12日在新毫运俱乐部成功举办乐队新成员加入后的专场演出。
2005年8月发表乐队第二张专辑《优美的低于生活》(无名高地)
2005年8月乐队第一张专辑《世界是噪音的花园》再版发行
2005年10月1日 参加第6届北京迷笛音乐节
2005年10月-06年1月举行“把音乐还给耳朵”的全国巡演 途经上海 青岛 武汉 深圳等30余个城市并获得极大的成功。
2006年3月提名百事音乐风云榜最佳摇滚乐队
2006年4月单曲《优美的低于生活》成为耐克广告主题曲
2006年6月16日“纪念中国摇滚20周年”音乐会
2007年10月3日参加首届“摩登天空音乐节”
2007年10月6日应邀参加第二届丽江雪山音乐节
2007年10月底开始录制乐队第三张专辑
2008年5月1日参加成都橘子音乐节
2008年9月28日乐队第三张专辑《把光芒洒向开阔的地方》发行(MAO)
2008年9月30日摩登天空音乐节
2008年12月5日举办“情歌而已”专场演出(星光现场)
2008年12月27日参加中国美术学院首届网易艺术节
2009年2月 专辑《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获《南方周末》文化原创榜年度音乐提名。
2009年3月获音乐风云榜“最佳摇滚专辑”“最佳摇滚乐队”提名
2009年3月进行历时30天全国19城市的全国巡演
《世界是噪音的花园》
2002年《世界是噪音的花园》
1 自欺
2 平衡
3 妄想狂
4 狂欢 5 这一刻
6 所有人都必须这样吗
7 从内部成熟
8 请不要关我的灯
9 投降
10 秘密路线
11 世界是噪音的花园
2005年《优美的低于生活》
1 优美的低于生活
2 通过愤怒之门
3 在流逝之外
4 在时代华美的盛宴上
5 不合时宜的忧伤
6 向外
7 烟灰
8 赞歌
9 从现在开始
10 再轻松一些
2008年《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
01.在一起
02.天边一朵云
03.陌生城市的早晨
04.星光照亮你回家的路
05.把光芒洒向开阔之地
06.黑白电影
07.骑手的悲伤之歌
08.顺流而下
09.幸运的人
10.随意跳舞吧
11.情歌而已
"声音碎片”转过身,开始歌唱
作者: 李皖
来源:南方人物周刊
“声音碎片”是2002年以来最重要的中国摇滚乐队——以近乎默默无闻的方式。当整个中国摇滚乐都失去了神魂,它没有失去神魂;当几乎所有的摇滚乐手都不能再有效地、发自内心地抒情与歌唱,它还在抒情与歌唱。中国摇滚乐除了青春期,还能有什么歌唱的可能?2002年,《世界是噪音的花园》;2005年,《优美的低于生活》;2008年,《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我眼见着它的神魂一天天强大,耳听着它的抒情与歌唱愈加激越嘹亮。
在未接触这个乐队之前,你简直无法想象,幻觉可以达到如此清晰的程度,音乐的想象力完全可以达到具体视觉的高度。
美。如果你不进一步地加以细究,你就会停留在乐队的这个特点上:美,这是一个塑造美的乐队。清亮的电吉他,充满想象的鼓声,提供色彩和背景的键盘,让气氛进一步浓厚的贝斯,然后,像灵魂那样拔于地面、接近天堂的歌唱,美。
这几乎近于奇迹。如此简单的元素,却绵绵不绝地创造出如此深幽、如此壮阔、如此感人、如此千变万化的乐境。我想,不会有谁称他们为乐器高手,但他们用简单手法做出的高明音乐,比乐器高手的高超技术更让人难以想象。主唱马玉龙的嗓音天赋即使称不上糟糕,也实在可用贫瘠一词形容,但他是怎样在歌唱?这歌唱是大喘气的、奋力的、捉襟见肘的,但又是卓绝的、超越性的、迸发着生命的全部激情。在没有办法更超越的地方,而他又实在必须超越,超越出肉体,超越出人间的限度,呵,因此而出现了美妙的、贫困的,与其说是肉嗓、毋宁说是用渴望臆想出的假声。
我最惊奇的还不是这些,我最惊奇的是:要有多大的力量,多坚强的内心,才能像“声音碎片”那样歌唱?当世界如此巨变不息,当正经历的一切转眼成过去,当精神被物欲追逐得没有立锥之地,当价值、标准和宁静的心被比特的轰笑淹没,当人类的田园被工业化的高速推土机夷平,当中国人被企业竞争追赶得再没有一分钟的空闲……森林已经没有了,那只神鸟会停在什么地方歌唱?如果它侥幸未死,它的心脏应该迸裂。如果它还有眼睛,它应该看到这惨绝人寰的灾难。它还会唱吗?它曾经的美妙歌喉,应该再发不出美妙的声音!
“声音碎片”提及了摇滚乐失语后的境况,它是这么说的:
经过一个村庄之后/我们突然失去了语言/经过一座城市之后/我们刻意丢弃了声音/一切表达都是多余/温暖不了某个夜晚/唯有情歌貌似单纯/会唱的人却已经沉默(《情歌而已》)
是的,这已经是一个情歌的时代,“唯有情歌貌似单纯”,还可以唱,那些失去了歌唱的人,还可以以此假唱。对这个不分白天黑夜、只有情歌的时代,马玉龙批评说:“最好给你一片空旷/让你失去喧闹的勇气。”他还提议说:“没有方向就去寻找/别的一切都已不重要。”
这完全是一个理性主义者的态度,在批判现实时,“声音碎片”的声音并不起眼,毫不锋利、尖锐,也就是能指出事实而已。它还有一个批评,是针对我们的现实的:世界很辽阔,多么适合于飞翔,但是“跑不起来,只能一直跳舞/飞不起来,只能一直跳舞”(《随意跳舞吧》)。
面对这个憋气的、狭隘的、让人飞不起来的时代,“声音碎片”的奇妙在那些隔着一定距离的、似有所指、若即若离、暧昧模糊、闪烁其辞的象征方面。
比如,“每条路都通向这里/只是出口隐藏得太深/所以每条街都像在突围”(《陌生城市的早晨》);又比如,“幕拉开,音乐响起/一个舞台完成起伏/投入也罢,冷漠也罢/反正导演你不认识”(《黑白电影》)……
距离拉开后,“声音碎片”显露出了智慧。它确实是站在荒原上,发现一切皆毁,但是世界辽阔如初。正是从这里,“声音碎片”获得了它的勇气,获得了它傲视人间的歌唱,得到了它艺术哲学的座基。它发现的真理是:“经过的人没有名字/只有城市接近不朽”,“唯有晨光从容,没有疑问/新鲜如初”;“遍地是人们曾经的骄傲/时光遗弃了轻浮和狂妄/唯有晨光荣耀,落日辉煌。”
呵,晨光荣耀,落日辉煌,这辉煌怎不令人歌唱!如果只是发现了尘埃,发现每一个人都穿越不了世界,发现人的一生比朝露还轻,这还不是“声音碎片”,“声音碎片”的独特在这一切之后,站在废墟上,面对一切毁灭、流逝、变迁,他采用了一种无比坚定的抒情歌唱姿态:
转过身世界就小了/转过身生命就轻了/转过身光芒来自你的心/如果你还在仰望/请回头一路狂奔/把光芒洒向开阔(《把光芒洒向开阔之地》)
“声音碎片”转过了身,开始歌唱,将一些咿咿呀呀、没有字义、辨不清声音的高音,放在歌唱的最高潮,放在灵魂的风口,放在闪烁其辞的诗句之中。这是一种卑微的骄傲。他本是背叛过的人,收起了翅膀,越来越习惯空旷的地方,他的声音正是这一片空旷之声;但是他超越了这份空旷,以灵魂的骄傲,把光芒洒向更开阔的地方。
转过身是不是软弱?在废墟中歌唱是不是自欺欺人?这着魔般的声音让我相信,决非那么简单。听听《陌生城市的早晨》,这可能是继上世纪末中国摇滚乐失声以来最震撼人心灵的篇章。
第一次听声音碎片是在05年迷笛音乐节上。主唱马玉龙在台上抱着民谣吉他把我们带到了一个充满诗意的世界,歌声和成群飞翔的大雁,飞向了南方,台下美丽的姑娘穿着花衣裳,在夕阳的光芒下跳舞。我躺在秋天绿色并且逐渐变黄的草地上,闭上眼,聆听着主唱的歌声,仿佛是一首首美丽的诗,我在他们的音乐中产生了肆意的忧伤。后来我去买他们的CD,那一段时间我在听他们的所有的音乐,廉价的CD中发出的像黄金一样的声音,让我陶醉,我会扒下他们并不复杂的和声,在没有人的情况下我会为自己唱一首跑调的歌,我知道他们的音乐对生活的指导性已经超越了音乐本身的价值。我和主唱马玉龙约在旧鼓楼大街的一个茶馆,那一天突然降温十多度,我骑着单车路过鼓楼并没有看见夕阳,天气阴沉,我和主唱马玉龙约在旧鼓楼大街的一个茶馆,我们喝着温暖的茶水,并不喜欢说太多的话,我还是在尽力的问着他我更多想知道的问题。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并不是唱片公司包装宣传的那种艺术家。他是一个诗人,尽管他从来不写诗只写歌词。他是一个歌者,他会用歌声安慰那些脆弱的心灵。
问:最近在忙什么呢?
马:因为刚发行了新专辑,所以一直在做各种宣传。
问:您刚开始接触吉他是在什么时候?
马:我是76年出生,我弹吉他大概是在94年左右,以前我们刚开始弹吉他的时候也看刘传老师的教材。那时候我在西南民族大学,我们的那个学校特别奇怪,估计是吉他最集中的一个学校,基本上每个宿舍都会有三、四把吉他,那时候的红棉吉他也就几十元钱,当时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我就是整天看书和弹吉他。我们曾经出现过最为壮观的几百人吉他大合奏,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过这种场景。那时候因为太喜欢吉他了,所以练习起来也比较刻苦,半年以后我就是我们宿舍楼的第一高手。我上学的时候就在酒吧弹唱。我是96年毕业的,毕业之后我在酒吧呆了半年,就去了昆明,然后去了西南的其他一些城市。
问:随着人的成长,每个时期可能有不同的音乐理念,刚开始学吉他的时候可能和现在不一样,你的音乐理念是什么呢?
马:刚开始的时候肯定和现在不一样,刚开始的时候就是所谓的另类,那时候年纪小,会有不切实际的野心,就想做到和别人不一样,甚至想做的比别人更好,后来漫漫的觉得那已经不重要了,干吗非得跟别人不一样呢,慢慢的我就会找到最适合我的方式。有的人可能找了一辈子也找不到,有的人可能十几岁就能找到,实际上这就是一个过程,当你找到的时候,你能把自己的内心表达的非常舒服,那就是最适合你的。音乐是有很多种风格的,那些都无所谓,关键是你内心的表达。对于音乐来说内心的表达是最重要的。如果他真是来自心里,其他的形式真的不重要。
问:您刚开始接触吉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一个音乐理想了吗?
马:没有,那时候就只是觉得好听,上学的时候吉他弹唱很多人只是为了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刚开始是这样的。但是后来我遇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乐队,我估计别人也是一样。对我来说就是平克.弗洛伊德,我的思维就一下打开了,所以直到现在平克.弗洛伊德都是让我终生难忘的乐队。
问:对您来说喜欢音乐和喜欢文学是同步的吗?
马:不是,我喜欢文学要更早一点。喜欢音乐是我在20多岁的时候,喜欢文学是我在很小的时候,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看小说了。
问:您从什么时候开始做乐队的呢?
马:我是在02年。
问:那时候就来北京发展了吗?
马:对。那时候已经有非常明确的目的了。在中国的地方城市,乐手会特别少,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乐手,而在北京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乐手。我的吉他手是MIDI音乐学校的。刚来北京的时候在酒吧干活,当时我四川的朋友已经来北京做乐队了,比如木马乐队的曹操,我们在四川的时候就认识。当时我的鼓手和贝司手也是我们在四川的时候就认识。
问:那时候也是驻扎在霍营或者树村吗?
马:我没有住过那里,但是我的乐手有的住过那里。我去过那里但是不喜欢那个氛围,我不喜欢扎堆的那个感觉。做音乐还是在一个独立的地方要好一点儿,原来的树村,全是那种金属说唱乐队,听起来他们一模一样,他们缺少那种独立思考的能力。
问:平时除了音乐还在做什么呢?
马:谋生。靠做音乐是无法维持生活的。做乐队必须抽出很多时间来做,并且这些是不挣钱的。那就必须靠别的办法把生活安顿好了。但是我们不是靠上班来维持,开其他方法也可以挣钱,因为上班的人每天工作八小时,在时间上安排不过来。上学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以后要搞乐队,上学的时候和其他同学的想法一样,上个大学找个工作,但是后来我觉得上个大学只是为了找个工作,那样的人生很没有意义。所以我们就选择了这样一条路。
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上完大学找个工作,然后有固定的工作再来维持自己做音乐呢?
马:在地方上做乐队是不可能的。比如我来自攀枝花,但是那里一个乐手都没有,找不到和自己志同道合的乐手,但是北京就可以。
问:但是你为什么要找志同道合的乐手,现在随着MIDI的普及,你完全可以自己做音乐啊?
马:乐队是一种方式,是不可代替的,和自己在家里做音乐是完全不一样的,是两个感觉。几个人在一起排练、一起演出,是用电脑代替不了的。以前有一些搞乐队的人自己单干了,演出的时候摆个电脑拧来拧去,他们演出的时候会非常不适应,我也不喜欢那种形式。
问:音乐是你生活中的一部分还是你的全部呢?
马:音乐只是生活的一部分,而且还是不太重要的一部分。只是喜欢和热爱音乐而已。有一个词汇叫死磕,我觉得不用死磕,我们只是喜欢并且热爱。我们从音乐中得到了从其他事物中无法代替的快感。
问:总有评论说你们的音乐像Radiohead,你怎么看待他们的评论?
马:那简直就是无稽之谈,估计那是唱片公司的人说出来的。当一张唱片宣传的时候,总要有一个这样的说法,出现一个新的音乐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形容。北京这么大的城市也就一百多乐队,据我所知伦敦有一万多个乐队,他们总拿中国的某个乐队像国外的某个乐队来做比较。实际上这只是宣传的一种手段。
问:音乐和生活是密不可分的,比如说你出第一张专辑的时候是一种生活状态,出第二张专辑的时候又是一种生活状态,你出过三张专辑,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三个阶段,这三个阶段在音乐和生活上有什么不同呢?
马:我们发行第一张专辑的时候实际上是失控的,失控就是掌握不了自己,掌握不了自己的内心,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完全就乱了。发行第二张专辑的时候,我们掌握了百分之八十。到了第三种专辑,我们就完全掌握了。所有的歌曲都是有感而发,所有的歌曲都是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问:我觉得的你的歌词非常有诗意,你平时看一些诗人的诗集吗?
马:是的,我喜欢诗。至于说喜欢哪个诗人,那就太多了,这就像听的音乐一样多。我喜欢海子、于坚、多多、白桦……我喜欢他们的作品,但是只是喜欢读他们的作品,可能真的见面了,没有想象中的好。因为读他们的作品的时候会把自己的经历套进去,会产生共鸣。
问:您平时写诗吗?
马:不写,我写歌词。
问:对您来说喜欢音乐和喜欢文学是同步的吗?
马:不是,我喜欢文学要更早一点。喜欢音乐是我在20多岁的时候,喜欢文学是我在很小的时候,上小学的时候就开始看小说了。
问:我觉得新专辑的最后一首歌《情歌而已》和你以前的作品不太一样,您谈谈对这首歌的看法吧。
马:首先是关于这首歌的名字,现在的情歌太多了,有些港台歌曲全是情歌,我以前从来没有写过情歌就是因为情歌太多了。
问:说说新专辑名字的由来吧。
马:《把光芒撒向更开阔了地方》,这也是我们专辑中一首歌的名称。就是说不要那么狭隘,不要觉得喜欢摇滚乐就有多么了不起。其实我知道,不好的摇滚乐真的非常难听。不要总是局限在这里面,要去掌控自己的生活,要知道世界是那么的开阔,自己只是那么一点儿。
问:从您刚开始弹吉他到现在,说说您的心态是怎样变化的呢?
马:原来是很狭隘的,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辽阔,但是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开阔。哪怕开阔不了,但是内心也有一个理想,想让自己的内心世界更加开阔一些。
问:是不是也是从一个愤怒的状态慢慢缓和下来的过程?
马:实际上我一开始就没有那种所谓的愤怒,现在没有原来也没有。其实是从封闭逐渐走向开阔的过程。开始觉得只有摇滚乐是重要的,但是后来发现其实生活中有很多更加重要的东西。
问:这么多年你们一直在和摩登天空合作吗?
马:对。
问:你们是也是像其他乐队那些把小样交给公司然后签约的吗?
马:不是的,有一次我们在酒吧演出,那个酒吧现在已经没有了,演出的时候正好沈黎辉也在,演出完他来找我们,然后我们就合作了。
问:以前的迷笛音乐节和现在的摩登天空音乐节你都参加过,你觉得这两个音乐节有什么不同吗?
马:我个人看法,摩登天空音乐节要好玩一些,看起来更像一个音乐节,迷笛音乐节太土了。摩登天空音乐节更包容一些,时尚青年也在那里演出。迷笛音乐节全是愤怒青年。
问:你怎么看待现在的愤怒青年呢?
马:盲目的热情,可能过了那个劲儿也就不做这些了,如果你的内心是真的热爱这些的话,就要理性一点儿。演奏上和演唱上要尽量做的职业化。千万别连歌都不唱,就上去吼几声,下来还骂港台歌星。我觉得他只是图个嘴巴痛快而已。你要是能把歌唱上去观众自然会觉得你好,你把自己的音乐做好了才会有资格说那些话。
问:感觉在北京演出和外地演出有什么不同呢?
马:舞台音响效果肯定不一样,北京的要好一些。观众人数上来说外地的要更多一些,对于我们来讲要多很多。北京的乐队太多,各种风格都有,观众也不可能今天重型乐队去演出他们去看,明天民谣乐队去演他们也去看,观众会有选择的去看。但是到了外地,一个乐队过去演出,所有喜欢摇滚乐的人都会去看。
问:像那时候的开心乐园,现在已经没有了,说说时候的酒吧和现在的酒吧各方面有什么不同呢?
马:那时候的酒吧简直不是演出的地方。那时候的酒吧老板喜欢摇滚乐,就让乐队来演出,现在的酒吧都是非常专业的演出场所,比如MAO LIVE
HOUSE和星光现场,里面的灯光音响都是非常专业的。那时候的观众就是一种热情,他们没有分辨乐队好坏的能力,完全就是盲目的热情。现在的观众有分辨的能力,他们不会在乎形式上的东西。从看演出的观众人数上来说,那时候的观众没有现在多。现在的观众有固定的人群,现在每场演出保持几百人应该没有问题,除非是遇上像下雨这样的特殊情况。
问:那时候的一些金属说唱乐队也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你们乐队却还在坚持着,谈谈您的感受吧?
马:有些人当时是盲目的热情,最重要的还是音乐本身。
问:谈谈现在国内的音乐市场吧。
马:完全就是一团糟,根本就没有形成市场。现在所有做音乐的人根本就无法靠音乐生存,不只是做乐队的,一些主流歌手据我所知,他们也是靠走穴。但是在国外如果一张唱片做的好的话,他们靠版税,会有很多收入。比如NIRVANA,虽然科本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唱片还在卖,还会创造很多财富给他们的亲人。但是在国内已经完全没有人管这套了。但是我们还在认真的做好自己的音乐,达到认可的标准。
问:你觉得摇滚乐和其他的音乐最大的不同是什么呢?
马:我觉得最大的不同是它来自我的心。摇滚乐是非常有诗意的,不是像我爱你、你爱我那样的口水歌。但是摇滚乐也有不好的一面,有的只在乎肤浅的表面。我觉得摇滚乐应该是来自对周围世界的思考,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
问:我看过毛姆的《人性枷锁》,他说艺术家就应该是贫穷的,一种很艰辛的生活状态,这样才能创作出好的作品,你怎么看待他的话呢?
马:那可不一定。有两种人,一种人完全是失控的表达,像梵高、科本……还有一种是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人,像鲍伯.迪伦、毕加索……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里面,他们一直就是那个时代顶端的人物。他们对自己的生活不失控,但是我觉得他们比那些失控的人创作出来的作品还要好。我觉得那些失控的人表达出来的东西是非常低级的。应该先掌握在自己手里面然后再表达。那些失控的,比梵高,很多人喜欢他,我却不喜欢。鲍伯.迪伦一直就是我的偶像,他一直就是那么酷。
问:如果按照你的失控判断标准,你是如何看待海子的呢?
马:海子是一种失控的表达。于坚就是能够控制的那种表达,一切都在他的观察里面,他靠眼睛的观察这个世界,然后写下来。我更尊敬像于坚这样的诗人。海子的作品我很喜欢,包括NIRVANA,我也很喜欢。但是我更最近那种能够控制自己的内心的人的表达。
问:你的歌词的非常有诗意是不是和你读过中文系有关吗?
马:其实跟那个没关系,只是我自己喜欢而已,读中文系的时候,我都不怎么上课,我只是在找我自己喜欢看的书。
问:介绍一下你自己用的设备吧。
马:我用的是YAMAHA的电箱琴。型号是8A,买的时候四千多。不插电单弹的时候非常不好听,因为音孔太小,音量也特别小,还不如一把普通的民谣吉他。但是插上电之后特别好听。
问:你们乐队现在除了三大件之外还有其他的乐器吗?
马:还有键盘。
问:我在你们的专辑里听到的口琴、口风琴那都是用键盘做的吗?
马:口风琴是用键盘做出来的,口琴是我自己吹的,我会吹口琴。
问:你们在创作上是怎么分工的?
马:创作上就是以一个人为核心的,我就是那个中心点。我们先把音乐部分做好了,然后我再加人声,最后再写歌词。
问:这些歌词是你自己当时写的还是平时积累的素材?
马:是根据音乐写的。歌词是要添到歌曲里的,但是诗歌就不用管这些,诗歌很自由,想写多长就能写多长。但是在音乐里面就要按照这个框架写歌词,比如说人生就要在这四小节里面,多余的不能要。其实写歌词比写诗要难。诗歌嘛,即要有诗又要有歌,原来的诗歌是用来唱的,现在的诗歌是用来朗诵的。
问:最近有乐队方面什么计划吗?
马:过了年我们会进行全国的大型巡演。
问:以前巡演过吗?
马:巡演过。现在的好多乐队巡演的酒吧就是从我们那时候开始的,我们巡演之后,乐手和酒吧会进行来往,我们是最早在全国进行巡演的乐队之一。我们03年就进行过全国巡演。
问:那时候是你们自己办的巡演还是公司帮助安排的?
马:自己办,自己联系的。
问:你们现在在哪排练?
马:在大望路,我们租的排练室。
问:现在一星期排练几次呢?
马:正常的话如果我们创作新歌,每周排练四天。演出多的时候排练就会多,演出前我们都会排练。
问:预祝你们全国巡演成功,最后想对喜欢你们音乐的人说点什么呢?
马: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珍惜生活吧,让每一天都很开心,呵呵。